“那咋辦?這院裡十多戶三十多口人加上咱們家和親家來人怎麼不得辦上5桌。”
“送的不是暖瓶就是鍋碗瓢盆,了不起給個3毛5毛的。咱不得賠個底兒掉。”說到酒席三大媽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要不怎麼說你是婦道人家不會算計呢。”
“你成,你說說你的辦法。”
“最近我起早貪黑的去釣魚,大的我都託關係賣給軋鋼廠了,可不便宜1毛5一斤呢。小的才5分錢一斤,我覺得不划算都在房簷下邊的大缸裡養活著,到時候就留給老大辦酒席用。”
“趕明兒,我再給老二點糧票讓他去左家莊換點白薯、土豆、青菜。”
“這下主食和菜不都齊全了。”
“不管收3塊還是5塊咱都是賺的,到時候這面子裡子不都有了。”說著說著三大爺自己都笑了。
“嘿,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麼辦。”心事一了,三大媽睏意襲上,睡眼朦朧的說道。
屋裡的老兩口聊的舒心了,窗外的閻解成卻是真的寒了心了。
他原本想著過來跟爸媽商量下把家裡多餘的幾個板凳勻給他,這樣屋裡也不顯得空曠。誰曾想聽到父母這麼寒心的話。
也沒再自取其辱,扭頭往外面走去。
剛過垂花門迎面遇到了從公廁小解回來的江澈。
“解成哥,這麼晚了還沒睡呢。”對閻解成江澈沒有任何印象,雖然自己生病時閻解成也沒給什麼幫助。可住在一個大院兒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遇見了總歸不能裝作看不到吧。
“額...是栓子啊。”面對江澈的招呼,閻解成也有些意外。
江澈出事後,三大爺便告訴兒女們估摸著江澈好不了了,以後別和江家來往,省得拖累他們家。
閻解成雖然看不慣老爹摳門的做派,可他兜裡一個月只有5塊5,自己想吃頓好的都做不到。又怎麼給江家物質上的幫助。
“咳!咳!”江澈打著招呼,遞了根菸過去掏出火柴給點上了。
“呦,怪我。忘了您不會。”江澈連忙拍打閻解成的後背,緩解咳嗽。
“栓子,你出事我沒幫上什麼忙,我還以為你也不願意搭理我。”咳嗽的臉色漲紅,閻解成也沒丟掉手裡的香菸,還試探性的輕輕的又吸了一口。
“人人都有難處,沒幫我的多了,我還能個個都記恨啊,那我和那些繞開我家門前走的人有什麼區別。”
“人啊,凡是不能看眼前。還是要慢慢處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江澈平淡的話,直擊閻解成的內心。
“對!哥哥以前做的不對,咱哥倆重新處!”還以為江澈會記恨自己,沒想到自己枉作小人了。
解開了疙瘩,閻解成便邀請江澈到他屋裡聊聊天。
“栓子,我快要結婚了你聽說了吧。”
“聽三大媽說起過,上次新嫂子來玩,三大媽還跟我們顯擺呢。”
“那模樣,那身段。真羨慕解成哥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
“怎麼嫂子那邊有變故?”說起閻解成未過門的媳婦於莉,那模樣別說四合院了西跨院也沒有一個能比的,顏值嘎嘎能打。
“栓子,你看看我屋裡,除了一張床。不奢求床頭櫃了,連條凳子都沒有。”
“三大爺不得等你婚期臨近了再給你置辦啊。”
“呵,置辦?說起這個我都來氣。”
閻解成就把今天飯桌上和剛剛在三大爺家門外聽到的統統都和江澈說了出來。
“唉,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理解萬歲吧。”知道三大爺兩口子摳門,沒想到對自己親兒子也這麼算計。真是一對奇葩父母,但是又不能在人家兒子前多嘴多舌,只能說一些和稀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