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刻,伊格納也終於沒有再等待,他先捏碎了藏在手臂上的“隱秘”符咒。然後,立刻逆走了四步,默唸了咒語,前往了灰霧之上的小書房。
迷迷濛濛的灰霧在他的身周。
在他耳畔的依舊是熟悉的吶喊和嘶吼。
從進入拜爾金沃斯伊始就一直如履薄冰的伊格納,終於感到了片刻的心安。
哪怕他現在只感到無比的痛苦。
過去,他曾經有過多次與“緋紅”親密接觸的經驗,但是從未有一次,像是現在這般痛不可忍。
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渾身各處,每一條星之蟲,每一個細胞之中,都隱藏著青黑的霧氣。那熟悉的灰霧幾乎把他的身體從頭至尾、從裡到外都犁了一遍,沒有留一處死角。
伊格納幾乎要痛得昏厥過去。
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他才緩緩地恢復了意識。
而在恢復意識之後,他沒有浪費時間,先走到小書桌旁,在便籤本上寫下了有史以來的第二個願望。
“我希望我的狀態能夠恢復如初。”
而後,伊格納在小書房上又忙碌了一陣。才又返回到了“現實”。
回到現實之時,伊格納聽見了正義小姐的聲音。
她的聲音彷彿在他的心靈之上輕輕拂過。
“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
迎著“死神”阿茲克·艾格斯,“戰車”安西婭·米倫,和錫安的驚訝的目光,伊格納微笑著點頭答道。
此時的他不再浮誇,不再瘋狂。
先前所有的等待與隱忍,都是了這一刻的如期到來。
為了得到足夠的資訊,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伊格納望著錫安,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他終於知道了。
為什麼艾碧塔絲和祂的眷族會對自己造成較大的影響。
為什麼他服用了伯特利的非凡特性卻會來到這片空間之上。
這片空間與伯特利的聯絡在哪裡。
屬於瑪麗安娜·塔瑪拉的療養院,在療養院裡的大頭病患,星辰鐘塔之外的拜爾金沃斯,和拜爾金沃斯里的艾碧塔絲與祂的眷族,到底為什麼會與看似八杆子打不著的伯特利的非凡特性產生關聯。
他終於知道了答案。
其實所有的線索,早在最初就有所指向。
宛如醍醐灌頂般,在聽見潮湧之聲升起的那一刻,伊格納有所明悟。
回憶最初。
他之所以會來到這片空間,是因為在占星人時,服用了“伯特利·亞伯拉罕”的非凡特性。
而在那個時候,錫安在見到他時,他們明明沒有任何的交談,他就道:“小亞伯拉罕,你不該來到這裡。”
後來,在記錄官時期,他沒有服用伯特利的非凡特性,卻又再次來到了這片空間。
也是那一次,他正式開始探索起了這裡。他所遇見的一切,都太過神秘,只讓他有了一肚子的疑問。
不過,當他問錫安如何帶朋友們來到這裡,並且,他應當如何離開的時候。
錫安的答案是“只要你用你自己的血液,在這個空間的任何一個地方用具有祈禱和溝通神靈的語言寫下‘錫安’,就能夠出去。”
以及如果想要讓其他人共同進入,只要在“契機”前,讓他們飲下他的血液即可。
當時,為什麼會以“血液”作為聯絡,就讓伊格納覺得有些奇怪。
“血液”是具有靈性的事物,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視為血液提供者的一個延伸。
接著,在旅行家時,他和正義小姐、星星先生、審判小姐和魔術師小姐又再度深入了這個夢境的空間。發現這裡與月亮有著密切的聯絡。
並且,得到了三個問題的答案。
最後,在漫遊者,在剛才進入星辰鐘塔之前,在錫安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中,伊格納也知道了一切的紛爭、一切矛盾的來源,都是一滴血液。
一滴來自於星空的血液。
他們所在療養院裡面遇見的病患們是那滴血液的一部分遺留,他們即將面對的,這片夢境中最後的、必須殺死的敵人,也是那滴血液的一部分遺留。
血液。
血液。
可以說是那一滴來自於星空的血液,造成了瑪麗安娜與療養院的悲劇、拜爾金沃斯與伯特利決裂的結局。
然而,在這所有的線索中,“伯特利·亞伯拉罕”似乎只是,一個將拜爾金沃斯置於死地,一個將瑪麗安娜秘密封印起來的背景板。
彷彿,伯特利·亞伯拉罕,與這片空間、與拜爾金沃斯的遺留,與那一滴“星空的血液”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在整個空間中,唯一與伯特利·亞伯拉罕明確直接相關的錫安,更是直白的坦言“他,並不是他”。
但是,這可能嗎?
直到方才,伊格納自己被艾碧塔絲的眷族輕易汙染。
並且,在被汙染後,伊格納對艾碧塔絲的所在位置有隱隱的感應。潛意識之海甚至陷入了不正常的愉悅與癲狂。
伊格納才終於將一切聯絡了起來。
——原來,伯特利·亞伯拉罕並非與這片空間無關。
拜爾金沃斯、瑪麗安娜·塔瑪拉、伯特利·亞伯拉罕,這三位曾經發現了那滴來自於星空血液的天使和天使之王們。
無論願意與否,主動或被動,顯著或隱秘,都與那滴血液產生了或多或少的聯絡。
拜爾金沃斯製造了艾碧塔斯,瑪麗安娜被隱蔽的汙染。
而伯特利·亞伯拉罕。
伊格納望向了錫安,微微笑道。
“因為我是亞伯拉罕,對吧。”
嘿嘿嘿,藏了那麼久,希望有人會臥槽感!(如果沒有,可不可以假裝一下有被臥槽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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