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小子終於是捨得遞來一封信了,都這麼大人了真讓人操心。”
聞人平心嘴上這麼嘟囔著,手中動作卻是絲毫不含糊,三兩下拆了信封。
“快看看,都寫了誰?有沒有提到本宮!”
魚紅袖有些急不可待地把腦子湊了過來,小手比劃著上面的字眼。
待至看到那信上那熟悉的筆跡時,一改方才的慵懶模樣,不覺間眼眶處就有些微微紅潤了,捂著唇瓣,將腦袋別了過去。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
信紙被魚紅袖搶過去了,聞人平心有些無奈,也只能捧著臉頰,在一旁跟著急。
“也沒說具體時候,就是在往鎮北關走的半路上遇見了龍族和鳳凰族......而且——”
魚紅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去,餘光瞥了一眼在麻將桌上坐的端正,實際上支愣著耳朵偷聽的林瑾瑜,小聲道:
“定在龍池上的那把‘三分逍遙’丟了,現在情況可不樂觀,龍族和鳳凰族都在要對方的說法......”
“三分逍遙丟了?”
聞人平心的瞳孔登時一眯,兩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瞳中看出了一抹深意。
蘇北需要集劍宗萬年根基鑄就無上劍骨,以強登大乘這件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是有人走露了風聲,還是蘇北此番行程太過於明顯?
而且三分逍遙鎮在龍池千年,又有誰有資格能將此劍拔出?
不論如何......丟了一劍,著實壞了聖女謀劃之事。
此事非同小可。
“平心,若有人能拔了這柄三分逍遙,是不是意味著蓬萊關上的那病御尚方也能拔出來?”
“應該不能,倘若蓬萊關的御尚方如此輕易破開封印,西荒就也不必非得扶持姬同知這個傀儡了,關口一開,那群荒修烏泱泱的誰能攔得住?”
“也就是說,三分逍遙是用某種手段拔出的?”
“應該是這樣。”
留給蘇北的時間著實有些緊迫了。
......
......
聖地烏城。
聖女所居的後宅中一方不小的湖泊。
臨湖有一座木閣,冬暖夏涼,面向湖水的一整面牆壁被做成推拉式門扉,若是夏日,推開門便是一汪湖色帶著絲絲涼氣湧入閣內,暢快怡人。
此時木閣面向湖水的門扉大開,閣內只有鑰煙一人,她脫去了鞋襪,赤腳跪坐在不染塵埃的木質地板上,專心致志地擺弄著一株淡紫色的雛菊盆景,在一旁還有兩株素色白菊,淡雅輕淡,宛如花中名士。
就在她即將大功告成擺弄完第一盆雛菊時,閣外的長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蝶衣拉開另一側面向長廊的門扉,湊了過來小聲道:
“姑姑,上官前輩來了。”
不等鑰煙有所動作,上官問道便一臉憂心忡忡地走了進來,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
“插在龍池的那把三分逍遙丟了。”
鑰煙的眉頭一蹙,兀地站起身凝視著老者:
“訊息可屬實?”
“屬實。”
“什麼時候的事?”
“訊息能傳到我這兒,應該是前幾日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鑰煙深深吸了一口氣,自語道:
“此前我同蘇北信一封,就是怕他過早暴露在世人面前,可到底這封信還是晚了一步,恐怕南皇那邊兒早有訊息,並且以我等所謀之事上設了個套子.......”
上官問道斬釘截鐵道:
“鎮北關,蘇北不能去。”
“既然有人能拔了三分逍遙,那定然知曉我那徒兒將會在鎮北關汲取劍中氣,怕是早已暗中做好打算,就等著這小子一股腦兒的闖進圈子裡。”
“保不準還會趁著你我同在鎮北關時,提前掀了桌子,準備一網打盡......”
這已經是如今對峙的三方敞開窗子說亮話了,沒有太多隱秘可言。
雖說鎮北王姬北望死守在蓬萊關,西荒的荒修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但結合著眼下的形勢,‘姬平生’若是貿然出手,同外面的荒修來個裡應外合。
鎮北關又忙著應付‘姬同知’無暇出手,蓬萊關孤立無援,告破也不過是個把月的事。
姬北望一死,蓬萊關破了,西荒大軍長驅直入,恍若無人之境,整個二十一洲將再無天險可守,千年前的‘大荒之劫’怕是要再度重演。
如此慘境,誰都不想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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