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色凝重,姜明枝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青棠直接道:“大小姐,二小姐被三小姐從閣樓上推了下去,現在人事不省。”
原本還能保持鎮定的姜明枝登時抬腳就往寶珍樓去。
青棠也是心中焦急,卻又擔心大小姐自亂陣腳,忙跟上前,低聲道:“大小姐,現在二小姐只有靠您了,您可要想要怎麼處置此事啊。”
姜明枝沒有說話,思緒卻飛快轉動。
到了寶珍樓,就看見鵝卵石鋪地的院子裡,還有一灘血,姜玉書已經被抬走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姜玉珍再壞,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此時正捂著腦袋恐慌不已的為自己辯白。
姜榮清和馮氏都站在院子裡,兩人難得的同時保持了沉默。
馮氏破天荒的大方,主動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銀子讓人去請了郎中來。
看見姜明枝過來,馮氏眼皮一跳,竟然莫名生出幾分懼意來。
想到姜明枝的難纏,和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敏感,馮氏主動走上前去,“明枝啊,這件事真不是你三妹做的,她一個連螞蟻都怕踩死了的小姑娘,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你也彆著急,郎中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肯定不會有事兒啊。”
若不是姜玉書此時命在旦夕,姜明枝真的很想好好欣賞一下馮氏的這幅嘴臉。
她抬手,馮氏不由縮了縮脖子,姜明枝勾了勾嘴角,只是扶了扶鬢角的簪子。
“夫人害怕什麼,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是行得正站得直,又怕什麼流言蜚語,不是嗎?”
其實她並不覺得,馮氏會蠢到用自己的女兒作筏子,只為了報復她。
這繡樓分兩層,姜玉珍一向是住在樓上的,姜玉書住在樓下,以姜玉書的性子,即便是被人冤枉,也不會做出上樓和姜玉珍爭執地事情來,怎麼就會摔下樓來?
這實在是太蹊蹺了些。
“出了這種事,請郎中自然是第一位,至於斷案,我看還是請衙門的人來吧,所謂術業有專攻,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追究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衙門的人遇見比這複雜的事情就多了,想來查明真相也不是難事兒,父親覺得如何?”
“報官?”姜榮清傻眼,“你當真是不管這一家子的死活了?”
姜明枝哂然一笑,“父親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也只是為了還清三妹清白的權宜之計罷了,如何就扯上一家子的死活了。”
她站在原地,雙手交握而立,彷彿沙漠裡的胡楊,不怕風暴的卷席,永遠挺身原地,屹立不倒。
姜榮清覺得很累,原以為大師來家裡作法之後,家裡就能太平些了,沒曾想這才幾日,就又出了這樣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