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你說,這件事如何是好!”
江氏抬頭,就看見婆母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正盯著自己。
她想到這件事都是因為她管家不嚴,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官人,母親,這件事都是兒媳不好,兒媳這些日子實在是……”
一聽她滿口都是推脫之言,馮許氏的柺杖再次重重敲在青磚地面上,聲音裡都透著幾分肅然冷意:“江氏,從前你做什麼事情,我都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不知道,可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推脫狡辯,那這家裡就容不下你了!”
這言外之意就是,若是不處理好這件事,馮家就會休妻。
這話一出,馮氏眼皮子一跳,這才真的心慌起來。
“母親!”
她滿眼是淚,看了看馮許氏,又看了看丈夫,聲音悲悲慼慼:“是我一時糊塗,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要如何定奪,全聽母親和官人的。”
“聽我的?”馮許氏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你現在管著家裡,做事情拿決定從來不問我,現在出了事情,卻要都聽我們的了?”
馮玉山長嘆了一聲,看著妻子的目光,滿是失望:“虧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賢惠持家的人,可現在卻鬧出如此家宅不寧的事情,到底是我對你太放心了些。”
說完,也不等江氏解釋,打手一揮道:“既然你不擅長管家,那家裡的事情就暫且請母親管著吧,你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拋頭露面了。”
“官人!”江氏瞪大眼睛,不甘地看著面前的婆母和夫君,“你們這是要將我從此都關起來嗎?”
馮玉山看了江氏一眼,“你兒子做了這種醜事,你敢說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嗎,有些話我沒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別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我給你留兩分情面,你別不識好歹,我當初是怎麼和你說的,讓你不要算計別人,你偏生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一意孤行,現在卻是害人終害己!”
馮玉山說完,扶著馮氏就往前走了。
“母親,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恐怕只能讓柔姐兒進門了,好在是安哥兒還沒有娶妻,不然這事兒就不好收尾了,等會兒不如就說,安哥兒和柔姐兒早就有婚約了,如何?”
聽見丈夫的話,江氏起身幾步追了過去,“不行,我兒要娶也是娶真正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讓這樣的女子做正妻,我不同意!”
母子倆齊齊腳下一頓,轉身朝著江氏看過來。
“這樣的女子,哪樣的女子?”馮玉山滿面不悅,柔姐兒好歹是他親妹妹的女兒,他就算也對柔姐兒的言行有些不齒,卻也不會容許旁人這樣說。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江氏對自己的丈夫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見狀立刻放軟了態度,“官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見柔姐兒並不適合做大娘子,雖然咱們安哥兒是次子,可娶妻娶賢,難道你們願意讓安哥兒以後就葬送在這個女人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