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後一位仙人

第542章 七色神光鹿

正好被開膛了,無根鹿直接敞開了肚皮,從腹腔內伸出來了一張血盆大口,扭過身來照著七色鹿就咬了過去。

血盆大口中的腥風撲面而來,七色鹿不退反進,無視了向自己彈射而來的觸鬚,就在七色鹿頭頂電光閃爍之際,他一個蓄勢頓足直接撞碎了夏慶的口器,緊接著便用鹿角挑起她,一腦袋將其摜在了地上。

夏慶明顯能感覺到腹部空缺了一大塊,可她卻連丁點的疼痛感都沒有。

被頂碎的腹腔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一樣,連帶著血肉與神經,不留一絲痕跡,夏慶在毛骨悚然之中又湧起了一種病態的狂熱,師父居然對她動真格的了,對他使出了宇宙四大終極之力。

眾所周知。

物質的分子結構是由電磁力緊密約束在一起的。

失去了電磁力對分子結構的約束,世界萬物都會迴歸單原子形態,而七色鹿剛剛一頭頂碎了無根鹿腹部的衝擊,正是電磁力的運用手段之一,無視防禦,無視抗性,直接就能把對手打回原子。

捱了這麼一下。

夏慶心裡又是害怕又是興奮。

她怕被師父直接殺了,又因為師父居然這麼的用力打她,從中感受到了師父對她的認同,在兩種想法交織出來的喪心病狂情緒中,夏慶支撐著殘破的腹腔,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別太小瞧我了……”

七色鹿攔腰一撞便把這個瘋狍子頂飛了出去。

緊接著七色鹿欺身而上,渾身卷著厚重的蓄勢,正要碾碎夏慶這具身體時,誰知夏慶當機立斷,直接撕裂了自己的下半身迎向七色鹿,僅剩的上半身則是與七色鹿拉開了距離。

飛過來的鹿腿還未接近七色鹿,便已在半空中蠕動了起來。

只聽一聲尖銳的厲嘯,這團血肉直接爆發出無數的觸鬚與尖刺覆蓋了七色鹿,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七色鹿當場就被十幾根觸鬚刺穿了皮毛,至於粘在七色鹿身上的血液,更是宛如蛆蟲一般鑽入了七色鹿的傷口。

這些不可名狀的血肉貫穿了七色鹿,並把七色鹿架上了半空,只可惜夏慶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那些貫穿了七色鹿的觸鬚已經“融化”了,連帶著鑽入七色鹿體內的蠕蟲,悄無聲息融入了七色鹿體內,就連那大羅金仙沾不得半點的血肉證道汙染,都沒有在七色鹿體內掀起丁點的風浪。

架著七色鹿的血肉觸鬚全都被吸收了進去。

夏慶那些沾著精神汙染的扭曲肢體,放在七色鹿面前就跟免費的蛋白質差不多,七色鹿來者不拒,來一條觸鬚他吸收一條,來一根血手他吸收一根,七色鹿明明是在吞噬夏慶的血肉,但卻那麼的優雅,舉止神態都跟夏慶不在一個檔次上。

夏慶成為噬星者之後的吞噬就是胡吃海塞。

七色鹿的吞噬更像一種包容。

本該是兩頭鹿之間血淋淋的廝殺,最後反倒成了夏慶不停再送出自己的血肉主動融入七色鹿皮毛之中,七色鹿包容了夏慶的血肉,也包容了她的瘋狂與邪惡,這就像是小時候的夏慶在惡意揣測這個世界時,師父用他的胸懷包容了夏慶的一切。

驀的。

夏慶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淚。

她想起了年少時期師父曾哄她入睡時講過的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普通的樵夫上山砍柴。”

“由於晚上比較暗,樵夫不小心失足從山上墜落,本來他死定了,結果他只是昏迷了一會兒就甦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沒死,而且身上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

“是一頭白鹿救了他。”

“白鹿身上散發著七種不同的光芒,非常神異,樵夫不知道這頭神鹿是怎麼救的他,千恩萬謝之後便下山回家了,沒等幾天過去,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就帶著權貴回山裡去找神鹿,藉著報恩的名義把神鹿騙了出來,想要扒了神鹿的皮。”

“但是神鹿原諒了他。”

故事中的樵夫應該是一開始就已經摔死了。

七色神光鹿發現了樵夫的屍體,趁屍體還沒涼透,於是用無極陽雷賦予了樵夫陽屬性生機,令其重獲新生,但當樵夫選擇恩將仇報之後,七色神光鹿自然也能奪走樵夫的生命。

哪有什麼所謂的原諒。

只怕師父當時應該是把樵夫吃掉了吧。

就像是夏慶此時面臨的處境一樣,師父正在用他獨特的原諒方式包容夏慶的冒犯,只要所有的血肉都被師父吞噬殆盡,是不是也可以從此成為師父的一部分?夏慶光是這麼一想,渾身就止不住的顫抖。

當年夏慶初來乍到,她那連睡覺也要把刀藏在枕頭下面的不安,生怕一睜眼就被人抹了脖子的恐懼歷歷在目,是師父每天晚上不厭其煩的守著她,哄她睡覺,為她遮風擋雨。

夏慶從來沒在生父身上感受過父愛。

師父卻待她如親生骨肉。

如果能完全的融為師父生命中的一部分,那麼她從此再也不會和師父分開,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了,夏慶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永遠和師父在一起的辦法,她撐起無根鹿血淋淋的殘軀,不顧一切的朝著七色鹿爬去,嘴裡發出了瘋癲的狂笑:“吃了我吃了我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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