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歡聽到要尋的人初初有了眉目,便急急問道:“若是每百年現身一次,那下次他會何時出來呢?”
“再過九十九年。”槐愚答道。
“這樣巧合……難道姑娘去年回到末址前幾月他才出來過麼?”正聽的認真入神的豆子突然問道。
槐愚點了點頭,繼續說:“沒錯。但距上上次卻並不是整一百年,也許他感知到末址將有的異動,也許是出了其他變數,提前了五十來年。”
“既是如此,恐不至整百年他就會再次出來也說不準呢。”豆子雖修為較淺,年歲也不大,但同末址的萬萬生靈一樣,對霽歡是存著無尚感激的,聽了半天雖然聽不太懂,但至少理清楚一個點,霽歡是想要找到予繹的,便不待霽歡說什麼就急急回道。
槐愚站起了身,向霽歡承諾:“或許是如此,也或許會更久。既然姑娘要找她,且安心待在末址,小老兒心中掛上了這回事,下次待見著他便留他一留,再來末址請姑娘吧。”
日頭的溫度逐漸退下來,環月澤上除了幾人的話語聲便僅能聽見風聲。待黃昏漸近,整個水面騰開霧色,距離末址陸面越遠,水霧便越濃,竹筏子行到水霧深處,三人便僅僅能看出對方模糊的輪廓,若是不清楚離開的決,或只能困在這茫茫無涯的水國。
霽歡轉身對槐愚道:“仙君到了。”
槐愚並不急著默出決來,而是向霽歡問道:“這環月澤名字由來,姑娘可知?”
霽歡不知為何有此一問,茫然搖頭。
“姑娘就著這初升的月色返程,待能望著小次山的時候,可騰雲到半空看看。那是一道非常值得一觀的景緻。”
語罷,揮袖,前方便顯出一座仙山,仙山似立在汪洋大澤的中央,從中間斷開缺口,大澤中的水忽然急急回流。槐愚揖手,謝過霽歡後便離開了末址。
竹筏掉頭回末址的一路沒有負累很快便行過了濃霧深處,豆子已經在打盹兒,手撐在蓬沿夢囈著什麼。霽歡看見月宮中的仙人揮動著衣袖跳舞,月色皎潔,不動聲色地鋪著。霽歡想著槐愚的話,穩住了竹筏子,跳到半空中。
天上的月亮清清冷冷高照著,末址的月亮鋪在小次山的山頭,小次山的半弧圍住的不只是夢境。
霽歡低頭看了看隨身的錦囊,若是要安下心,還得費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