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劉正林的表弟,叫張猛,以前在外面混過,見過點場面,是劉正林的心腹打手。
他的話,讓劉正林稍微冷靜了點。
“小看他了?”劉正林眯起眼,眼神陰狠。
“一個毛頭小子,就算有點力氣,有點小聰明,還能翻天?”
“張猛,你說,現在咋辦?”
“錢老頭那個老東西,也摻和進來了,明天肯定要帶徐天去公社告狀。”
張猛沉默了下。
“隊長,現在硬來肯定不行。”
“事情鬧開了,村民和錢老頭都盯著。”
“我們再動手,就是自己找麻煩。”
“公社那邊,也要提前打點下。”
“但是,不能讓他們順順利利去告狀。”
劉正林眉頭緊鎖:“怎麼攔?”
張猛眼裡閃過一絲狠色。
“明天他們去公社,得走路。”
“從咱們村到公社,要翻道梁,過片林子。”
“那段路,人少。”
“我們可以……”
張猛湊到劉正林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劉正林的眼睛越聽越亮,臉上的陰沉漸漸被一絲獰笑代替。
“好!就這麼辦。”
“張猛,這事交給你安排,找幾個靠得住的。”
“記住,幹利索點,別留尾巴。”
“我要讓那徐天知道,得罪我劉正林的下場。”
“還有那周白芷,必須給我弄回來。”
張猛點頭:“放心吧隊長,保證辦妥。”
劉二狗、王猴子、李瘸子聽著他們對話,嚇得大氣不敢出。
他們知道,隊長這是要下狠手了。
以前隊長雖然也狠,但多是為了錢,或者立威。
這次,他們能感到,劉正林身上是那種被逼急了的瘋狂。
張猛站一邊,陰影遮了大半張臉,偶爾閃過的眼神,透著冰冷的狠勁。
他不像劉二狗他們那麼怕,但也感到事情嚴重。
“隊長,徐天那小子,確實不一般。”張猛再次開口,聲音沙啞。
“光憑力氣,踹塌土牆也許有人行。”
“但能在那麼短時間,判斷情況,鳴槍示警,煽動村民,還把錢老頭拉進來。”
“這份腦子和反應,絕不是普通知青。”
劉正林猛地轉頭,死盯著張猛。
“你是說,咱們惹上硬茬了?”
“可以這麼說。”張猛點頭,不避諱。
“但也不是沒法對付。”
“他再厲害,現在也一個人,最多加趙蘭和那女娃。”
“錢老頭有威望,但畢竟歲數大了,真動手沒用。”
“他們明天要去公社,那條路就是咱們的機會。”
劉正林的臉色緩和些,但眼裡的陰狠更濃。
“具體怎麼做?”
“那條路,最險的是一線天那段,兩邊陡坡,中間路窄。”張猛比劃著。
“咱們在那設埋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錢老頭年紀大,經不住嚇,稍微一亂,他自己可能就倒了。”
“到時候,可以說他自己摔倒,或者氣急攻心。”
“至於徐天……”張猛眼裡閃過殺機。
“讓弟兄們下手狠點,直接打殘,或者……”
他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一個外地知青,死半路上,理由多的是。”
“可以說碰上偷獵的火拼,或者自己掉山崖下了。”
“只要手腳乾淨,誰查得出真相?”
劉正林聽著張猛的計劃,臉上的獰笑更明顯了。
這計劃夠毒,夠狠。
只要除了徐天,抓回周白芷,再把錢老頭的死推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