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隊長看了眼過徐天手裡的槍,又看了看後面那群垂頭喪氣的俘虜。
最後,目光停在了錢老支書臉上。
“錢叔,您老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錢老支書腰桿挺得筆直。
“句句是真,我拿我幾十年的黨齡保證。”
民兵隊長心裡清楚,這事兒不能再耽擱。
錢老支書在這附近威信很高,他說話很有分量。
“行!”民兵隊長立刻下了命令。
“小王,馬上帶人,把這些人都押到禁閉室去,得分開單獨關,不准他們碰頭!”
他轉頭又對錢老支書和徐天說。
“錢叔,還有這位小同志,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我直接帶你們去見王書記。”
“書記今天正好在公社開會,還沒走。”
事情總算往前推了一步。
徐天收起槍上的保險,跟在民兵隊長後頭。
錢老支書也拄著柺杖跟了上去。
趙蘭和周白芷對視一眼,趕緊快步跟上。
錢家哥倆則留在門口,幫著民兵押那群俘虜。
公社大院不算大,就幾排紅磚平房。
民兵隊長領著他們進了中間那棟最大的辦公室。
屋裡頭,一個五十來歲,頭髮花白,但看著特精神的男人正低頭看檔案。
這人就是公社的一把手,王書記。
“王書記。”民兵隊長進去先敬禮。
王書記抬起頭,看見錢老支書,有點意外地站起身。
“老錢?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可接著看到後面跟著的徐天、趙蘭、周白芷,還有民兵隊長那凝重的臉色。
王書記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都坐,坐下慢慢說。”王書記放下手裡的鋼筆,指了指旁邊的木椅子。
“到底出啥事了?”
錢老支書也不客套,一屁股坐下,就把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的事兒,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給王書記講了一遍。
從劉正林帶人硬闖徐天家栽贓,到半夜指使劉二狗撬門、張猛爬房頂想行兇,再到半路上派人埋伏想殺人滅口。
老支書講得條理清晰,越說火氣越大,最後柺杖都敲得咚咚響。
趙蘭和周白芷也在旁邊,紅著眼眶補充細節,證實老支書的話沒半點瞎編。
徐天則適時地把那些繳獲的撬棍、鐵絲、土銃、砍刀等物證,一件件擺在了王書記辦公桌上。
王書記的臉色,隨著錢老支書的講述,一點點陰沉下來,最後黑得能滴出水。
聽完之後,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
“豈有此理!”
“這個劉正林,簡直是無法無天,膽大包天!”
“濫用職權,欺壓百姓,發展到買兇殺人!”
“這種敗類,是怎麼混進我們幹部隊伍裡的!”
王書記是真的動怒了,胸口起伏不定。
他雖然知道下面情況複雜,有些幹部手腳不乾淨,但萬萬沒想到,劉正林敢壞到這種地步,手段這麼毒辣。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作風問題,這是赤裸裸的犯罪,嚴重的刑事犯罪!
他目光轉向徐天,帶著審視和驚訝。
“你就是徐天同志吧?”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啊,反應快,身手也好,要不然……”
王書記沒說下去,但後果誰都想得到。
徐天不卑不亢地點了下頭。
“王書記,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這是人的本能。”
“把劉正林的罪行揭發出來,讓壞人受到懲罰,這也是我該盡的責任。”
王書記聽了,讚賞地點點頭,這小夥子不錯,有膽有識,說話也得體。
他又看向旁邊的民兵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