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掌櫃還管拉線介紹保鏢活兒?
“啥保護?”徐天問。
“具體說說。”
賬房左右看看,店裡沒外人,才湊近小聲說:“就是…有錢人家,或者做大生意的,怕人盯上。”
“想找幾個身手好的看家,或者出門跟著。”
“得嘴嚴,手狠,靠譜。”
“錢不是事兒,管吃住,每月還能拿這數。”
他伸出五個指頭。
“五十塊?!”徐天眉毛動了下。
這時候普通工人一月才二三十。
五十塊算很多了。
難怪賬房說報酬不少。
看來縣裡有錢的也不安生。
這倒是個來錢快,還能搭上縣裡頭面人物的路子。
不過風險也大。
給有錢人看家護院,說白了就是打手,容易惹麻煩。
徐天心裡快快地想著。
他現在缺錢,也想多知道點事。
這機會可以想想。
但他不能看著太急。
“哦?還有這事?”徐天裝出點興趣,又帶點猶豫:“具體哪家?幹啥的?”
賬房笑了下,擺擺手:“這我先不能細說,得人家相中你才行。”
“你要真想幹,留個話兒。”
“我幫你問,有信了我告你。”
留話兒?這時候哪有電話。
徐天想了下:“我過幾天還來縣城,到時再來找你問。”
他不想一下定死。
“也行。”賬房點點頭。
“那小夥子慢走。”
徐天出了同仁堂,天快黑了。
縣城晚上關城門,他得趕緊找地兒住。
招待所住不了,要錢要證明。
他打算去城南破廟那邊的黑市看看。
熟悉下地方,也找個便宜地兒湊合一晚。
黑市邊上,總有那種不正規的小鋪子能落腳。
他憑著問來的路,穿過幾條小衚衕往城南去。
越走越偏,燈也暗下去。
邊上的房子又破又矮。
空氣裡有股子窮和亂的味兒。
快到破廟,前頭路上忽地竄出幾個人,攔住路。
藉著遠處一點光,徐天看清了。
是幾個穿得破破爛爛、吊兒郎當的小混子。
手裡拿著棍子磚頭,賊眉鼠眼地看他。
其中一個三角眼,臉上有疤,看著面熟。
徐天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老鴰集刀疤臉那夥的?
他們咋找這兒來了?
是劉昆說的?還是一直跟著他?
“小子,停下!”領頭的三角眼混子晃著棍子,口氣挺衝:“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不然讓你小子今兒個躺著出去!”
又是搶劫的?
徐天有點煩,老碰上這種不長眼的。
他剛在同仁堂賣藥換了錢,身上確實有貨。
看來是讓人盯上了。
“滾開。”徐天聲音發冷,懶得搭理。
幾個混子愣了下,沒想這人這麼衝。
跟著都怪笑起來。
“喲,還挺橫?”
“哥幾個,看來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厲害!”
“上!廢了他!”
幾個人呼啦圍上來,棍子磚頭照頭臉就掄過來。
比老鴰集那倆廢物下手狠。
徐天眼神冷下來。
既然自己找死,就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