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那兩個打手是咋躺下的,誰沒看見?
鐵棍都能掰彎的狠人,誰上去找不痛快?
再說,這事確實是劉昆挑起來的,他佔不住理。
劉昆一看沒人替他出頭,心裡最後那點僥倖也沒了。
他腿一軟,噗通就跪地上了,啥面子都不要了。
“大哥!徐大哥!我錯了!”
“是我狗眼看人低,您是爺,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扇耳光,啪啪的,打得挺實在。
這前後反差,變得太快,徐天都看愣了一下。
真是個軟蛋。
徐天看著跪地上又哭又求饒的劉昆,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種貨色,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你比他橫,他能跪下舔你鞋底。
你要是稍微軟點,他就能騎你脖子上拉屎。
饒了他?
徐天沒那麼傻。
放這種人回去,就是給自己埋雷。
劉正林那邊的事還沒完呢,不能再留個副主任的女婿在旁邊惦記。
雖然不怕他爹,但總有蒼蠅在耳邊嗡嗡也煩人。
得一次把他幹廢,讓他聽到自己名字就尿褲子。
“饒了你?”
徐天蹲下去,瞅著劉昆那張又腫又髒的臉。
“也不是不行。”
劉昆眼睛立刻亮了,看見了活路。
“徐大哥您說話,只要您饒了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錢!您是要錢吧?我給!我身上錢都給您!”
他手忙腳亂地去摸口袋。
徐天一把按住他的手。
“錢,我不稀罕你的。”
“我自個兒掙的錢,乾乾淨淨。”
“你的錢,我嫌髒。”
劉昆傻眼了,不要錢?那要啥?
“那……那您的意思是……”
徐天拍了拍他的臉,動作不重,但羞辱的意思拉滿了。
“你剛才是說,要讓我爬著出去?”
劉昆臉一下子白了,前面還自以為得意的狠話,真變成了要命的事兒。
“不不不,徐大哥,我說錯了,我就是胡咧咧,您甭往心裡去……”
“哦,就當你是胡說了。”
徐天慢慢站起來,低頭盯著他。
“可我一向記事兒清,誰說的我都不忘。”
“自己吹的牛皮,得自己負責吧?”
“從這裡一直給我爬到集市口。”
“邊爬邊說:‘我是王八蛋,我錯了’,夠一百回,才算完。”
話剛落地,劉昆整個人都像掏了空,慘得發白。
讓他像狗似的爬,還是自己罵自己——這滋味比挨刀子都難受多了。
他家可是大有來頭,他也一直都是仰臉走到哪的主兒,哪受過這種憋屈。
“不……不行……”他說話都打顫。
啪——
徐天又一巴掌扇過去,這次更重,清脆作響。
劉昆摔倒在泥地,張嘴就是一口血,帶著兩顆松牙齒。
“不願意?”
徐天掂起腳,一直踩他胸口,勁頭加重。
劉昆感到胸腔像要斷了氣,一時間嚇蒙。
“真就決定和你表哥那路去了唄。”
徐天聲音冷得沒情緒,眼神跟劃拉冰碴子似的。
劉昆徹底慫了,現在是真怕徐天下了死手。
命更要緊,那種場面混不下去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