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藍尹將虎咆山上的見聞一一講來。
裴二爺的面色陰沉如水。
“百年山參、異獸蛇膽,無一不是天大的機緣。
季楷竟然敢奪我裴家機緣。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個樑子,算是結大了!”
裴二爺心中憤懣,素來只有他裴家搶別人東西的份,何時被人欺到頭上。
“那張左道方子,也可能被季楷所得。”藍尹猜測道。
他雖然只見到奎木狼的屍體,但那一夜,除了季楷外。
想來不會巧合到還有第二個外人也在那座山頭。
“此事回去後,需和老太爺商議一番。
季楷身後本來只有方鴻雲一人。
但現在,寧祿山得了百年山參的好處,必然也會庇護他一陣。”
裴二爺略帶猶豫,眉頭緊鎖。
相比於裴二爺的思慮,藍尹眸中只有純粹的殺意。
“二爺!
要不讓我去,趁黑摸了他!
大不了我再躲進虎咆山。
無論是寧祿山還是方鴻雲,都尋不到我。
也絕不會給裴家惹事!”
“回去後再做打算。”裴二爺沉聲道。
......
翌日。
春狩落定。
但本次春狩的見聞仍在黑山縣流傳,被津津樂道。
跑山七天,風餐露宿,便是初步拿捏了氣血的季楷,也有些勞累。
歸來後,足足睡了一宿。
眼下,季楷被屋外的呼喊聲喚醒,才起來洗漱。
“何人?”
“季郎,是我,孟巖!”
藩籬外,孟巖提著一隻彩羽山雞,滿臉笑容。
“春狩沾了你的福氣,特來還福。
你瞧!”
孟巖高高提起手中的彩羽山雞,腳上綁著一截胡桃木枝杈。
胡桃木上嫩芽初發,還未枯萎,可見是早間剛剛折下。
“多謝孟叔。”
季楷並沒有拒絕。
這是山民之間的情分往來。
循禮蹈矩便可。
遞過有著‘喜鵲落枝頭’寓意的彩羽山雞後,孟巖又寒暄了幾句。
這位回春堂麾下的‘雙花紅棍’,面對季楷,早已無了從容。
言語間,竟把自己放在後生的位置上,討教著跑山之法。
“季郎,這是道堂主託我帶來的木華丸,乃是輔助煉皮武者的寶藥。
你若是用不到,也可以出售給煉皮武者,市價常在一百兩銀子一瓶。”
孟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瓷瓶。
一百兩銀子,對於給主家跑山的孟巖而言,也是一筆鉅款。
孟巖雙手捧著,生怕摔壞了。
“武者老爺們用的東西,真金貴。”
孟巖笑著搖搖頭,又壓低了聲音。
“道堂主還託我給你帶一句話,回春堂的青木功,雖然在煉血上不如三分歸元氣,但是在養生上,有獨到之處。
可延年益壽。
你若是願意,可拜入道堂主座下。
道堂主同樣願意收你為入室真傳!”
“多謝道堂主好意。
不過我確實已有師承。”
季楷婉拒道。
送走孟巖後,屋外又來了一批人。
“嚴少東家遞上拜帖!”
“韓大當家遞送拜帖!”
藩籬外,站著兩位大眼瞪小眼的管事。
“韓管事,這請帖是我先遞,你的稍後。”
嚴家管事一身精練短打,濃眉大眼,正瞪著另一側身材瘦削的韓管事,不肯讓出路來。
韓管事另闢蹊徑,朝著屋內喊道:
“季家郎君。
我家家主有請,今晚在八寶樓做東,邀您曲水流觴!”
“我家少東家也在八寶樓做東!”
嚴管事不甘示弱。
“多謝兩位相邀。
季某一定赴宴。”
兩張請帖,無論拿了哪張,拒絕另外一張。
都會得罪另一方。
不如都去。
反正他的敵人,眼下只有裴家。
想來裴家是不會送請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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