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步登天呀。”
......
四周驚歎聲絡繹不絕。
有豔羨者,也有眸光閃爍,默默不語者。
‘這是一招捧殺。’
‘如今我得了重金,又被裴二爺點了一句孤家寡人,恐怕會有生出別樣心思的狂徒。’
季楷眸光微微一冽,朝著裴府方向,推辭道:
“裴二爺言重了,我只是運氣好,才找到了這株紅玉血參。”
季楷又走到草上飛身旁,將手中五兩白銀按在他懷中,朗聲道:
“念你孝心可嘉。
借你五兩白銀救母,快去回春堂吧。”
草上飛呆滯的眸中突然湧出了一絲生機,艱難的爬起身,也顧不上濁水纏身,驚愕道:
“真的嗎?”
“銀子都放在你手上了,還問什麼?
夜路崎嶇難行,人心鬼蜮,速去回春堂。”
季楷道。
草上飛很快爬起身,緊緊攥著銀子,深深看了季楷一眼,便朝著回春堂奔去。
一溜煙的消失無蹤。
“不愧是草上飛,這身法,確實有獨到之處。”
季楷若有所思,這位草上飛,在尋山的散客中,確實有著幾分本事,又重情重義。
結一個善緣,日後說不定,有用上他的時候。
八兩銀子一口氣去了五兩,四周覬覦的視線也頓時去了不少。
章太公更是誇了一句:
“行俠仗義季家郎!”
一旁的裴管事臉頓時一黑,他行俠仗義,那裴家算什麼?
見到廊角的金絲靴離去,裴管事立馬擺擺手,同趕蒼蠅一般立馬逐客。
告示撕落,裴二爺重金求參之事,也暫時告一段落。
季楷之名,也隨著圍觀好事者的議論,逐漸傳開。
‘行俠仗義季家郎?’
‘虎咆山雪上飛?’
聽著外人喊的諢名,季楷面色古怪。
隆冬得參,他也算是從普通跑山客,成為了跑山散客中的佼佼者。
風頭蓋過了草上飛。
‘若是進階【尋山】命格,我在跑山上的造詣,也許能夠直逼武館麾下跑山隊所謂‘雙花紅棍’的水平。’
賺銀子的小目標完成後,季楷心情愉悅。
雖然裴家覬覦他搜山玉令的事情,還沒有完結。
但接下來,就輪到他反攻了。
今夜之事,讓他明白,自身力量不夠,難於立世。
八兩銀子都拿的燙手。
必須成為武者,才有著立身於黑山縣,守住基業的把握。
不然,本事再高的尋山客,都不過是豪紳權貴的家奴!
主家高興了,賞你一口吃的。
主家不高興,就一腳踢開。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敲門磚已在手中,武者之路,當叩之。
季楷收斂思緒,一路推著裝著棗核炭的小車,轉過一個路口時,悄無聲息的取出了竹簍中的獵弓,朗聲道:
“閣下跟了我那麼久。
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