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床頭電子鐘的紅色數字在視網膜上灼燒，07:15的字樣像兩道滲血的傷口。
生物鐘使得葉凌不得不起床，但是由於昨天葉凌殺人那種事情帶來的噁心感讓葉凌頭暈目眩的同時有感覺到有一股噁心反胃的感覺。
隨即葉凌眼前一花，又從新躺在床上，才稍微緩解。
“我靠，真煩人，死了都不安生……”
葉凌靜靜躺在床上，平復著心裡那種異樣感，拿起昨晚放在枕頭邊的清單，靜靜的思索。
在床上躺了半天，實在是受不了肚子發出的抗議，於是強忍還未消散的的噁心感下床，腿腳發軟的走下樓，來到大街上。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葉凌下意識的握緊藏在衣服口袋裡的小刀，隨即緩緩放鬆了下來，握著小刀的手隨即放鬆了下來。
葉凌來到上一世末日來臨之前最喜歡來的早餐店，早餐店蒸籠的熱氣在玻璃上凝結成血珠，老闆娘的笑臉在氤氳中忽明忽暗。
老闆熟絡的說：“小葉，還是老樣子嗎？”
“還要兩份春捲，老闆。”
“小李啊，今天氣色不好？“老闆娘遞來豬血粉時，關心的問著。
“老闆娘，只是最近公司加班，一直熬夜幹工作。
你也知道現在都不容易。而且競爭壓力大，大學生都不怎麼值錢了，這不，我公司裡又走了幾個……。”
邊說邊找個落座，拿起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來，老闆娘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幹著自己的事情。
吃完葉凌忍不住打包了一份，隨即坐進停車場的轎車裡，打包盒裡的熱氣在車窗上蒸騰，化作模糊的人形輪廓。
邊吃邊和上班的倉庫那邊請了兩個月的假。
“張經理，我媽病了，得請兩個月假。”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小葉啊，現在正是季度盤點的時候......”
葉凌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鞋面上沾著的水泥灰讓他想起昨夜地下車庫的電焊火星。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用人的時候，大家都很忙，”
他加重語氣，“但是醫生那邊已經說了，說要做手術，已經是等不及了，急的要簽字做手術，我得回老家一趟。”
“但是現在競爭壓力大，大家都不容易，跟何況現在公司已經很困難了，前幾天就走了幾個。現在就靠我們幾個老人在支撐……，嘟，嘟……。”
葉凌邊掏耳朵變掛電話。
吃完以後，看著手中的清單，葉凌在食物後面打上“可以從倉庫裡獲取”的話。
葉凌把清單合上，心想：“反正，我任職的倉庫是江市最大的倉庫，還是來自漂亮國叫沃爾沃的公司……”
葉凌回想起來，這沃爾沃在末日來臨前的一個星期就已經再開始陸陸續續的開始回收物資，看樣子沃爾沃公司高層已經得知了末日的存在。
“只需要在一個星期前就可以行動……”下午三點的銀行大廳人聲鼎沸，空調出風口的冷風直吹後頸。
葉凌排在長隊裡，指尖摩挲著口袋裡的彈簧刀刀柄。
電子屏上跳動的數字像群不安分的螢火蟲，隨時可能熄滅在末日的黑暗裡。
“下一位。”玻璃後的櫃員面無表情。
葉凌遞上銀行卡，餘光瞥見窗外的梧桐樹。樹影在大理石地面搖曳，恍若前世避難所外被輻射扭曲的枯木。
“取七十萬。”
他壓低聲音，櫃員的瞳孔微微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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