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粒不斷地拍打著窗戶，不斷傳來窸窣的聲音。
林雨萱蜷縮在褪色的沙發裡，指尖捏著最後一塊餅乾，塑膠包裝在掌心發出簌簌的輕響。
她盯著餅乾上裂開的紋路，忽然覺得那縫隙像極了樓下被積雪壓斷的樹枝——脆弱，卻又帶著某種猙獰的張力。
“這是最後一個餅乾了。”
她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尾音帶著輕微的顫抖，“乾脆面還有三袋，泡麵兩袋，廚房那半瓶老乾媽都快見底了。”
姜語蝶咬著早就已經變灰的美甲，露出淡粉色的甲床，而繡眉擰成一團，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幾包可憐巴巴的零食上。
水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道淡紅的印子。
“除了泡麵之外，另外兩個都填不飽肚子。”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喉嚨像是塞了團浸水的棉花，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手背上，很快被寒冷凍成冰晶。
林雨萱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姜語蝶，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未乾的淚痕，眼底卻燃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光：“雨蝶，你說……這場雪是不是永遠不會停了？”
她忽然伸手指向窗外，玻璃上的冰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如同無數只慘白的手指，正緩慢而堅定地爬向窗心。
姜語蝶轉頭看向窗外，滿眼複雜的看著外面的暴風雪。
玻璃上的冰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是冬天伸出的利爪，要將整個世界凍成冰棺。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災難片，那些被冰雪吞噬的城市，最終都成了無人的廢墟。
喉嚨裡泛起苦澀，她抱住頭，低聲啜泣：“萱萱，以後怎麼辦……照這樣下去，我們都得餓死。”
眼淚大顆大顆落在毛衣上，暈開深色的斑點。
這場雪已經下了十天了，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樓下的雪已經淹沒了二樓，根本就沒有出去的可能性。
而外面一片死寂，並沒有官方的鏟雪車的動靜。
她不清楚，這場雪到底會持續多長的時間，或者說不知道什麼時間結束。
甚至有可能，這在她的一生中並不會停下來。
姜語蝶抱著自己的頭，低聲哭泣的說道：“萱萱，以後我們怎麼辦。照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都得餓死。”
姜語蝶搖了搖頭，說道：“問過了，甚至還假裝要和他交往，但是之前給我們的是他最後的物資了。
現在的他沒有一點物資，已經瘦的跟個喪屍一樣。”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裡滿是失望，彷彿剛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林雨萱不甘心的追問道：“就，就沒有別的人可以選了嗎。畢竟我們還年輕，還很漂亮。只要我們略微出手，自然有男人為我們獻出物資。”
她的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像是溺水的人在尋找最後一根浮木。
姜語蝶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憤怒和無奈。
“你是不是傻呀？現在大傢伙都把物資當命一樣看待。就算他們會對我們心動，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把物資給我們的。
再加上天氣那麼冷，就算我們送上門給他們白嫖，他們怕是都有心無力的。”
她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彷彿要把心中的憋屈都吐出來，想起自己之前的嘗試，更是覺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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