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嘆了口氣,“你只需要在一旁打著輔助就行,降低你的存在感,當他們撐不住的時候,你再出手也不遲,武魂殿不能輸,所以把你安排進去保險一點。”
凌鏡點了點頭。
教皇殿內,比比東單手撐著額頭,指尖輕輕敲擊著權杖,目光落在窗外的落日餘暉上,卻彷彿穿透了時間,看向某個遙遠的過去。
凌鏡站在殿內中間,毫無動作,但是已經將她的異樣盡收眼底。
頂級刺客的必修課之一,便是察言觀色。
他微微低頭,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教皇冕下,您今日似乎心不在焉。”
比比東指尖一頓,隨後輕笑一聲,語氣隨意得彷彿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凌鏡,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一個女孩,曾經天真地以為愛情能跨越一切,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立場,可最後,她得到的卻是對方的退縮,背叛,甚至......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她的聲音很輕,緩慢的將曾經的傷疤展露出來。
凌鏡沉默了一下。
玉小剛來過了。
他看過原著,自然知道這段孽緣。
但他沒有點破,只是平淡的問道:“故事裡的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比比東手指握的發白,她的眼神有些痛苦:“她活下來了,甚至變得更強。”
“那便夠了。”
凌鏡的聲音很冷靜,“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評判過去,至於那個退縮的人......”
他抬起頭,語氣凌冽:“既然選擇了對立,便是敵人,而敵人,殺死就夠了。”
比比東瞪大眼睛猛地抬頭看向他。
凌鏡繼續道:“教皇冕下,我們習慣用力量,來決定自己的命運,人世悲苦,莫再縈懷,所以說,人應當學會與自己告別。”
殿內陷入沉寂。
許久,比比東忽然笑了,笑意充斥整雙眼睛:“凌鏡,你總是這麼......一針見血。”
他微微躬身:“屬下只是陳述事實。”
玉小剛是敵人,是過去,是必須斬斷的枷鎖。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比比東聽懂了。
她站起身,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精緻漂亮的臉上,“你說得對,人世悲苦,莫再縈懷。”
她彷彿又變回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她走下王座和階梯,站在凌鏡的面前,輕聲的問道:“凌鏡......你會和我一起站在山峰上的看高處的風景嗎?”
凌鏡向前走了幾步,“我們的終點是相同的,即使殊途同歸。”
凌鏡看著她那重新變得自信的臉龐,知道她終究會做出選擇。
因為她是比比東。
......
出了教皇殿,凌鏡看著手上的教皇令。
這是在他離開時,比比東給他的。
不出意外,這枚教皇令便是玉小剛手上的那個。
而擁有了教皇令,便代表了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向玉萱的下落。
他很早就懷疑了,懷疑向玉萱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被處理。
向玉萱的武魂是夜魘,她總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消失。
而再結合武魂殿給出的資訊來看,她很可能逃跑了。
也因為她的下落不明,所有關於她的資料和任務資訊都被封存起來了。
擁有了這枚教皇令,那麼她完全可以開始著手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