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寧看著面前的糖,她想告訴段家洋自己中午差點中毒的事。
轉念一想,他最多還有五天就要離開,跟他說,又有什麼用。
“沒事,就是人有些不舒服。”
段家洋見她不說,也沒勉強,“我說過,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鄭清寧點頭,“好,我一直都記住的。”
鄭清寧走後,段家洋走到陳團長辦公室,門也沒敲就推門進去。
“老陳,我跟你說件事。”
陳團長從報紙上抬起頭,不悅地看著他,“你又要幹嘛,一天天的就你事最多。”
陳團長放下報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讓自己清醒清醒。
“昨晚你幸好沒去,不然就你那臭脾氣,得當場掀桌不可。”
昨晚唐師長做東請客吃飯,想讓唐團長和冷團長當面跟段家洋道歉,就把昨天的事揭過去。
誰知,陳團長並未帶段家洋過去,唐師長當時臉色就不好看。
陳團長就舉了幾個段家洋在領導面前沒規矩孤例子,把唐師長的嘴給堵上了。
結果,唐團長和冷團長又開始作妖,三句不離冷佳竼的好,說段家洋沒有眼光,讓他這個做團長的好好管理下面的人等等……
“我不想聽。”
糟心的事聽多了,自己會心梗,段家洋直接說明,他不想聽。
“我想介紹鄭同志進代軍樂團。”
陳團長一口茶差點被噴出來,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你,你怎麼又改主意了。”
“當初我苦口婆心讓你勸鄭同志來代軍樂團,你說尊重她的意願,死活都不願鬆口,現在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一想到今天的鄭清寧,段家洋就皺著眉,“她在這裡不開心。”
陳團長想到唐團長的行事作風,贊同地點了點頭,“文工團的事我也瞭解一些,這些年不是沒有新納入血液,可沒有一個能拿出手的。”
“不,有一人,她天賦不輸鄭同志,結果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玷汙身子,還斷了一隻腿。”
這事,是陳團長用人脈私下調查的。
只要掌握對方的把柄,他們在別人的地盤才不會受到限制,這是他多年養出來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首先就要調查一番。
像似想到什麼,陳團長抬頭看著段家洋,“你不會是在擔心鄭同志會被人給害了吧?”
段家洋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不說話。
陳團長沉了臉色,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鄭同志的天賦就連他們代軍樂團的人都想招攬,要真折在文工團,那就真的可惜了。
還有重要的一點,鄭同志跟這臭清高合得來,以後有她在,這臭清高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再亂髮脾氣。
“這時,我會跟文工團唐團長提一提,只要她肯放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此時的鄭清寧想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蚊香賣。
靠近海岸,蚊蟲特別多,今晚要是李雨薇回宿舍,她就不能進空間休息。
要是沒有蚊香賣,就買頂蚊帳回去。
這樣的話,就要動用南宮同志給的布票。
正在想事情的鄭清寧,沒注意站在前面不遠處的人。
閩瑾結束練習就跑到文工團,想見見那天早上的女孩,也是想給自己一次認清的機會。
這幾天晚上,他一閉眼就想到那天早晨,她揹著晨曦朝他跑來的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去醫務室拿藥,被醫生調侃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
他喜歡她嗎?
不知道!
他不相信自己會喜歡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昨晚他試著忘記那天早上的事,強迫自己入睡,可昨晚他做了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早上起來,看著床單上那抹可疑的水印時,他就懷疑自己,或者他真的喜歡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
這個背朝晨曦對自己跑來,用柔美溫和的笑問他報到處怎麼走的女孩。
他已經放在心裡了。
不錯,這就是閩瑾現在的想法。
他要追求她,他要娶她。
帶她回京市,成為閩太太。
心中已經做下決定的閩瑾,走到鄭清寧前面,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溫和的笑,“鄭同志,我想跟你建立深厚的友誼,你願意嗎?”
想事情的鄭清寧沒想到會遇到攔路人,又聽到對方的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