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放心我,信件我替你保管。”
鄭清寧猛然抬頭看向南宮夜,想從他細小的表情中看出真假。
不過想想,他幫了自己,她也沒什麼好報答的,信件交給他,他要是給了別人,就當是報恩了。
何況,這時候的人對軍人都有著很重的崇拜。
鄭清寧把信件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來遞給他,雙眼如焊在信件上一樣。
“這是你們部隊文工團的錄用通知書,要是……要是,你想給別人,就當是我報答你吧。”
說完,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戀戀不捨地鬆開信件。
南宮夜低頭看著手中的信件,抿唇想到半個月前,一個穿著補丁,瘦小的女孩,正鬼鬼祟祟躲在部隊門口張望。
那天陰雨綿綿,他正巧休假歸隊,在車上看到她,隨後問了守門的衛兵,對方也不知道她找誰,是誰的家屬。
等他放下行李再次出門時,她已經離開了。
再次見面,就是她一臉血的樣子。
想到葉雲洲說起鄭清寧時,那厭惡的表情。
那依偎在葉雲洲懷裡哭哭啼啼拱火的女孩。
得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在這種算是厭惡的環境中生存。
“你不現在去嗎?”
鄭清寧搖頭,“還沒到時間。”
她不願把自己的不堪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哪怕,他已經知曉她一部分的不堪,在她心裡,還是想保留一二。
南宮夜等鄭清寧掛完水才提著飯盒離開。
離開前,他找到負責鄭清寧的護士,給了她一塊錢,晚上要是他沒過來,就麻煩她給鄭清寧去食堂買晚飯。
離開醫院,南宮夜去招待所跟趙兵匯合。
“團長,火車已經過點了,只買到後天火車票。”
趙兵把新買的火車票遞給他,“我又續了兩天的房間。”
南宮夜接過火車票,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錢票,“明天幫我去買張七天後的火車票。”
趙兵,“團長,誰要去部隊啊?”
南宮夜,“一個朋友。”
走了兩步,想到什麼,“要是能買到臥鋪,儘量買臥鋪。”
後天他必須離開,剛剛他問鄭清寧為何現在不走,當時沒想到她的處境,一時口快。
南宮夜休息一個鐘,給部隊報備他們會晚點回去,正打算去醫院,遇到正在四處尋人的葉雲洲。
“團長,鄭清寧呢?你帶她去哪裡了?”
葉雲洲沒想到自己休假會遇到團長,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南宮夜竟然抱著鄭清寧離開。
害怕鄭清寧在南宮夜面前胡說八道,擔心自己前途因此受阻,把鄭嬌嬌送回家,立馬就出來尋人。
“你的嬌嬌妹妹呢?”
“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你的嬌嬌妹妹,沒有你受傷的未婚妻。”
“葉雲洲,當兵這麼多年,黨的教育你是餵狗吃了嗎?”
“為了別人,傷害自己的未婚妻,你真有種!”
南宮夜每說一句,葉雲洲臉色就白上幾分。
心中對鄭清寧更加厭惡,一定是她在南宮夜面前胡說八道,團長才會誤會他。
“團長,我只把嬌嬌當妹妹,我和她是清白的,鄭清寧自小就欺負嬌嬌,自嬌嬌從鄉下回城,鄭清寧那女人不給嬌嬌飯吃,不准她進屋,她……”
“夠了!身為軍人,你的判斷力呢?任由一個女人拿捏,這次晉升,我會再觀察觀察你的能力,是否能夠勝任正排一職。”
南宮夜眼帶失望的看著葉雲洲。
只要眼不瞎的人,就能看出誰在說謊。
而他,選擇偏聽偏信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