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朱瞻基認真地說，“瞻墡確實說過，那種毒丹並非立即發作，而是因人而異，少則幾個月，多則十年才出事。”
“所以這些人雖然吃過丹藥，但還沒發作，並不代表沒毒。”
聽到這，朱棣沉默了。
他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丹師們，眼神一點點變冷。
“拖下去，繼續審問。”
那些錦衣衛立刻上前，不顧丹師們的哭喊，直接把他們拖了出去。
哪怕他們真是無心之過，煉出的是毒丹這件事就足夠讓他們沒命了。
皇帝的命，可不是拿來賭的。
朱瞻基還想再勸，被朱高熾一把拉住。
“別說了。”
朱高熾低聲嘆氣，眼神複雜。
朱棣坐回椅子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人啊，老了果然就糊塗了。”
“皇爺爺您這話可不對！”朱瞻基立刻上前笑著安慰，“您這才哪老了？再說了，現在有了仙丹，您也能修煉仙法，將來長生不老都不是夢！”
這話說得朱棣心裡舒服多了，臉上的怒氣也緩了不少。
他摸了摸朱瞻基的腦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太子。”
他突然看向朱高熾。
“這毒丹的事，是朕心裡的刺啊，拔不掉！”
朱高熾立刻點頭：“兒臣明白，這就吩咐瞻墡煉製解毒丹藥。”
朱棣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這事......”
朱棣話沒說完，朱高熾就明白了，連忙介面：
“這事是兒臣自用，皇上也知道，兒臣身體不好，心裡也老擔心被毒丹害了，才想著煉些解藥以防萬一。”
朱棣聞言，微微一笑。
“還是你上道，要是換了漢王和趙王，早就喊：‘爹，快讓那兔崽子煉丹去！’”
其實朱棣也怕，萬一哪天丹毒提前發作，他可真會死得不明不白。
好不容易修仙之路才剛開啟，他可不想死得窩囊。
幾句閒聊之後，朱高熾和朱瞻基便告辭離開。
……
路上。
朱瞻基剛想開口，卻被朱高熾抬手打斷。
“這事我來開口，老爺子拉不下臉。”
“那個兔崽子，一點也不上心，要不是我問，他恐怕壓根不打算管這事。”
朱高熾一臉不爽。
“爹，別這樣，五弟最近不是挺忙的嘛。”
“忙？他整天就窩在院裡煉丹。”
“那不就是修煉嘛，五弟現在可是仙人，山中無歲月，修行起來哪顧得上別的。”
“再說了，咱娘也吃過那丹，他不可能真不管。”
朱瞻基連哄帶勸，這才把朱高熾給勸了下來。
其實自從知道朱瞻墡是仙人後，朱高熾就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兒子了。
以前關係本就不親近，如今身份上又拉開了距離，更不好相處了。
“你說，要是你娘知道瞻墡是仙人，她會怎麼想？”
朱高熾忽然問。
朱瞻基一笑：
“娘才不會管這些，她只認兒子。到時候說不定天天纏著五弟給她煉丹。”
朱高熾聽完也笑了：
“也是，就你娘那脾氣，真幹得出來。”
“我啊，確實是想多了，回去吧。”
他這才終於把心裡的那點結解開了。
不管朱瞻墡是仙人也好凡人也罷，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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