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餘波,都讓滿級的金龜甲一擊即破,竟恐怖如斯。
築基後期,摸一下都得死。
連寧府家主都選擇了下令撤退。
“沒事吧?”
陳平看了看俞玲春,剛才全程護著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事。”俞玲春驚魂未定,抱著的張嫻秋鼻涕都哭出來了。
“陳道友,多謝剛才的相護之恩。否則的話,我怕是難逃一劫了。”張政心有餘悸,此時拱手相謝。
沒有俞玲春始終抱著張嫻秋,沒有陳平的金龜甲相護,幾人不死都得重傷。
林長壽也過來致謝,心有慼慼,幸虧沒去溪河裡泡澡。
陳平倒沒多說什麼,純粹是舉手之勞。
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現在的情況如何,放眼望去,這裡聚集的修士們越來越多,包括家族的弟子。
慟哭聲,哀嚎聲,痛苦的低吟聲…到處喧囂一片。
一陣之後,寧府家主走了過來:
“陳道友,這裡實在是太亂,還請陳道友相助,維繫一下這裡的秩序。唉,受傷的修士太多了,我們也只能盡力相助。”
陳平緊張問:
“寧前輩,那頭妖獸怎麼樣了?”
“回到水裡去了,那是一頭二階妖獸,具有築基後期實力,我等無能為力,好在它只是攻擊了近岸的修士後便隱匿回去了。唉,我也是大意了,沒有第一時間提醒大家莫要隨意下水。”寧家主無奈道。
陳平吁了一口氣。
這次真的是太驚險了。
第一次面臨這麼強大的敵手。
“還請陳道友維繫一下這裡的秩序,這裡血腥味很重,我等要謹防其他妖獸趕來這裡。”寧家主憂慮道。
“行。我盡力而為。”陳平應諾。
安頓好俞玲春,協助著兩府弟子清理現場,才發現這次遭厄有多慘烈。
儘管寧王兩府表現出來穩重的臨危協作撤退手段,但依然死了六十多個修士,其中十來個是家族弟子,剩餘的是散修。
練氣後期都死了三個。
大大小小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百餘人掛彩,輕的只是皮肉之傷,重的斷腿斷胳膊,亦或嚴重內傷。
更麻煩的是,不少修士當時來不及取行囊,現在又不敢回去溪河邊去取,連生存的物質都已經沒了。
林長壽和張政也在此列,但他們歇息的地方本來就靠陳平不遠,離河流有一段距離,咬著牙又偷偷回去了一趟,取了來。
望著河岸那邊的一片狼藉,他們一面慶幸自己沒有選在岸邊歇息,一面感慨不已。
到了傍晚。
寧家主面對一百多號傷員,艱難地做出決定,繼續遷徙,不在這裡停留。
這裡的血腥味太重,待久了遲早會出事。
大部隊連夜繼續出發。
與此前不一樣,整支隊伍除了痛苦的低吟聲,再也聽不到第二種交流聲。
甚至於那些練氣後期都變得無比沉默。
只有悶頭趕路聲。
一夜之後,有受傷的修士再也支撐不住,開始掉隊。
有一便有二。
但大隊伍依然向前,不曾停歇。找不到合適的歇息點,大隊伍不會因誰而停下。
掉隊,基本就意味著死亡。
等到第十一天的時候,張政的娘子梁玥終於支撐不住,嘭咚一聲摔倒在地。
張政抱著自己的娘子,痛哭流涕。
“公子,玥兒此生追隨於你,無怨無悔。.把我放這兒吧,就此別過,我.累了,想歇息歇息了。…。”梁玥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張政泣不成聲,老淚縱橫。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娘子生命流逝,卻無能為力。
唯有鑽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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