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杵在一旁只會撓頭傻笑，緩解尷尬的趙無極，弗蘭德沒好氣地揮揮手：
“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兒杵著了！”
趙無極如蒙大赦，趕緊溜之大吉。
弗蘭德這才攬著玉小剛的肩膀：
“走，去我辦公室，咱們兄弟好好聊聊！”
兩人來到一棟有些年頭的木製小閣樓。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混合著陳年書籍和朽木的淡淡黴味撲面而來。
房間不大，靠牆立著幾個空了大半的書架，僅有的書籍也落滿了灰塵。
中央擺著一套磨損嚴重，露出原木底色的桌椅，這便是弗蘭德辦公和待客的地方。
兩人在咯吱作響的舊椅子上坐下。
弗蘭德寶貝似的從角落一個破舊木櫃深處，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用油紙仔細包好的小包，裡面是他珍藏許久，自己都捨不得喝的茶葉。
他仔細地沏了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推到玉小剛面前。
玉小剛端起茶杯，熱茶驅散了些許閣樓的陰冷。
他抿了一口，感受著粗茶中的暖意和苦澀，沉默片刻，開口道：
“弗老大，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過幾天……我就得走了。”
“走？”
弗蘭德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解和失落：
“你要去哪兒？搞你的理論在我這兒不行嗎？我這地方是破了點，但清淨！還是說……”
他鏡片後的眼睛銳利地盯著玉小剛，說道：
“你看不上我這破落學院了？”
說實話，玉小剛內心深處確實覺得諾丁學院的條件比這裡好上不止一籌，至少不會有趙無極這樣的“驚喜”。
但他知道弗蘭德的驕傲和窘迫，自然不會明說。
玉小剛放下茶杯，迎上弗蘭德的目光，語氣誠懇而堅定：
“弗老大，你誤會了。不是瞧不上，是條件不允許。我的理論需要大量實踐資料的支撐。我必須走出去，到大陸各處去尋找那些可能印證我猜想的特殊案例。困守一地可不行。”
他看向弗蘭德，眼神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看著玉小剛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執拗光芒，弗蘭德彷彿瞬間被抽走了力氣。
他肩膀垮了下來，臉上充滿了深深的失落，聲音也低沉下去，帶著難以掩飾的苦澀：
“走……都走吧。二龍走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也要走……”
話語中滿是被歲月和離別刻下的孤獨。
“二龍……”
聽到這個名字，玉小剛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個明豔如火，深愛過他的女子……那段戛然而止的幸福……
他眼中不受控制地泛起淚光，連忙低下頭，掩飾著翻湧的情緒。
他和柳二龍，明明那麼相愛，甚至已經在弗蘭德這位“家長”的見證下走到了婚禮殿堂的門檻！
可就在禮成的前一刻，那個該死的玉羅冕如同噩夢般降臨，殘忍地揭穿了柳二龍的身世。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