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蘭若芙言簡意賅的將丹藥扔過去。
青華峰陳許平祖上是謝家僕人,謝樂遊和死傀就是被陳許平放出來的,說起來都是因果。
修仙者最信因果。
謝樂遊嚥下兩枚丹藥,咳嗽聲沒那麼嚴重了,抬步準備離開,卻聽蘭若芙低聲道:“阿姐大婚那日,我去給阿姐送妝,聽見阿姐和祁浪遠的言談——”
謝樂遊腳步一頓,身體頓時僵住。
蘭若芙盯著他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阿姐和祁浪遠約定,婚禮只是做戲,阿姐說她另有心儀之人,只是那人太膽小太自卑了,她想看他勇敢一次。”
謝樂遊俊美的臉上悄無聲息落下兩行清淚,隨後,丹藥彷彿失去了效用,他彎下腰咳出了一灘血。
蘭若芙知道,離開阿姐的寢殿,她們也許再無相見之日,所以有些話不吐不快。
“我一直在猜阿姐的心儀之人是誰,阿姐下葬那日,我猜測了所有來送葬的人,但是你沒有來,我從未想到那個人是你。”
謝樂遊又哭又咳又喘,幾乎形容瘋癲。
蘭若芙繼續道:“我一直以為阿姐說的那個人不存在,或者不是洛劍宗的弟子,可是有段時間,我的臉開始變得奇癢無比,最後生出許多綠色藤紋,我懷疑是被人下了臉咒。”
“臉咒術,只有以被下術者身體上的某個物品為媒介,才能施術成功,而我已經是元嬰期,元嬰之下施展此術,若要有所成,必定要以犧牲壽元為代價。”
“那時,我就知道,阿姐大婚前要等的人,是存在的。你不願意我長著和阿姐一樣的容顏,所以不惜犧牲壽元也要毀去,對嗎?”
謝樂遊肩膀聳動,沒有答聲,但已然是預設了。
祁皎皎聽著這番話,心裡亦是蒼涼一片,佳人已逝,過往如何追憶?
蘭若芙重新掛上面紗,淡淡道:“臉咒術,我沒有怨過你,但是阿姐的死、阿姐被你煉傀,我不原諒,如今你要霸佔著阿姐的魔傀,我不攔你,不是因為你是師尊血脈,而是因為……你是阿姐心儀之人。”
蘭若芙說完,拿著九幽鼎朝碎星樓而去。
碎星樓,九幽鼎替換下乾坤天星盤陣眼後,護宗大陣的威力果然強上一層。
雖然還未想出解困之法,但蘭若芙還是鬆了一口氣。
起碼還能再拖上十日。
蘭若芙轉身吩咐守樓弟子:“沒有本宮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碎星樓。”
“是!”
蘭若芙佈置好防禦結界,轉身離開碎星樓。
廣場上,上千名弟子看見蘭閣主回來,身後卻並沒有無憂峰峰主的身影,都有幾分疑惑。
“韓峰主,落霞峰方向,將此魔傀交給謝樂遊,拿回他的峰主令,讓他們走吧。”
韓沉聞言怔了怔,卻並未詢問緣由,微一頷首,就帶著魔傀御劍離開了。
韓沉一走,蘭若芙正要再開口,一道渾厚的男聲突然直入各修耳膜:“蘭閣主,何必負隅頑抗?貴宗若是肯主動交出魔頭之女,讓出宗門寶地,我等也不樂意大開殺戒。”
又是一道男聲冷嗤道:“蘭閣主還在等奇蹟不成?蘭掌教進入弱水戰場的秘境,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僅憑蘭閣主一個元嬰修士,如何與我等為敵?”
“還是蘭閣主心思歹毒,滅宗已成定局,卻不願放宗門弟子離去,如此,也太自私自利了些。”
“洛劍宗弟子聽著,待護宗大陣破陣那日,倘若有棄暗投明歸屬慎炎宗者,本君可饒爾等性命,若在本宗突破,本君亦會一視同仁,和本門弟子一樣賜予丹藥。”
……
洛劍宗被圍困五日,前幾日,各宗門都是出言羞辱加威逼,今日卻開始利誘,攪亂人心。
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竟讓各宗開始急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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