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說這事不要麻煩陳先生了，你怎麼還揹著我偷偷打電話？”鄭雲山埋怨道。
“可是，我覺得陳先生可能會感興趣！”
鄭百靈昏睡多年，久不見人，缺少同齡人應有的社交，在陳陽面前說話總是怯生生的。
陳陽面色顯出幾分古怪，道：“鄭老，許念夕蛻皮這件事，為什麼不能麻煩我？”
一般情況下，鄭老不至於將這事瞞著自己。
鄭老面色陰晴不定，過了好半會才苦笑一聲，道：“陳先生，你還是先來看看許姑娘的情況吧。”
陳陽隨著鄭老進入診所內側廳房，見到許念夕如今的模樣不由眉頭一挑。
許念夕坐在沙發上，原先蓬頭垢面的許念夕，顯然已被鄭百靈清理過。
原本油膩打結的頭髮，此刻柔順的披在許念夕的肩頭迤邐而下，好似一條墨色的瀑布。
髒兮兮的衣服，也被換上了一件T恤與百褶裙，兩截白嫩嫩地小腿自裙下探出。
當然，真正讓陳陽吃驚的，顯然不是許念夕的衣服變化。
讓他的吃驚的，是許念夕的臉龐。
原本的許念夕，臉上皺紋似山巒般一層層堆疊在一起，就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
可如今，那些深深的溝壑皺紋竟是層層剝落，只剩下幾張老皮還搭在其下頷位置。
許念夕新生的面板似剛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瓊鼻高挺，薄唇緊抿，明眸開合間顯出幾分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
如今的許念夕，已徹底化作一個少女，再非之前那種會被人當成怪物的奇怪老態。
“這是怎麼回事？”
陳陽大為驚奇，回首看向鄭老，道：“鄭老，許念夕的臉，是你給她治好的嗎？”
陳陽之前給許念夕檢查過，百分百確定許念夕衰老的臉龐並非某種疾病，而是自然衰老而成。
“我哪有這本事啊！”
鄭老無奈攤手，嘆氣道：“這變化，昨天突然就發生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陳陽思索片刻，直接問道：“那鄭老為何有意隱瞞此事？”
正常情況下，許念夕身體發生如此異變，鄭老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陳陽。
可如今卻有意隱瞞。如果不是鄭百靈過於天真，陳陽還不知道這件事。
鄭雲山臉色陰晴不定，過了片刻後才嘆息道：“我只是不願陳先生誤入歧途，做些傻事。”
“傻事？”
陳陽心中一凝，回首打量了下復甦新生，重返青春的許念夕，忽然明白了鄭雲山話中深意。
“鄭老是怕我垂涎許念夕返老還童的秘密，做下什麼錯事嗎？”陳陽含笑道。
“不錯。”
鄭老低聲一嘆，道：“陳先生，你是修道者。只要是修道者，都對長生與青春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
“可是許念夕身上的隱藏的秘密，對修道者而言卻是一種毒藥。您是好人，我不願你陷入這種事裡，所以……您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陳陽回想起之前鄭老講過他的故事，忽地醒悟過來，道：“鄭老，你之前說，幾十年前，你在醫院急診室裡見過一個沒有血壓，沒有心跳的男子。”
“你當時應該隱瞞了一些事情吧。你之後又在其他地方，見過那個男人，是嗎？”
鄭雲山默然片刻，緩緩點頭道：“陳先生猜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