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夕被帶出來後,就一直待在許家。三十多年前,許家的老爺子曾因為商業上的事,和我們周家有衝突。當時我們周家曾派遣修道者刺殺他。”
“結果,許老爺子一死,當夜許念夕突然發狂,爆發出遠超尋常修道者的實力,孤身一人殺入周家,將我們家族的許多修道者供奉斬殺!”
經過周公子的解釋,陳陽才知曉許家和周家還在幾十年前有過一場大過節。
周家的諸多供奉與重要人物,被癲狂的許念夕斬殺。周家也因此元氣大傷,不敢再主動挑釁許家。
甚至於,他們擔心許念夕再度殺來,主動從中海撤離,又經過幾十年發展,這才成為了如今的金陵大族。
而許家在正值壯年的許老爺子死去後,內部成員互相爭權奪利,導致本該走向巔峰的許家徹底走了下坡路。
彼時的許庭淵尚且年幼,對家族的秘辛並不清楚。
面對家族內的權利傾軋,他只知道裝傻四處賣人情,任由族中長輩糟蹋家族。
直至長大之後,他才憑著這些年廣施好處博得的人脈,與主家嫡脈的身份,重新將已經殘破不堪的許家握回手中。
“當初的事情,早已隨著許老爺子的身死而塵封,亦是我們周家許多長輩的夢魘。”
“直至我前段時間整理家族典藏的時候,發現此事,耗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此事重新啟封。”
這些經年秘辛,包括許念夕的來歷,都是周公子花費了大力氣才調查清楚的,本不該這樣輕易地說出口。
但周公子很清楚,不論多有價值的秘密,都需要自己活下來才有機會去挖掘。
死了,就一切都沒了。
他現在只希望,陳陽能放過他。
“只要放了我,我就還有機會!這次是我小瞧了陳陽,下一次……我必定!”
周公子心裡藏著怨毒,但面上卻表現得無比溫順。不論陳陽問他什麼都有問必答。
陳陽接連問了不少問題,才恍然道:“聽起來,你這次來中海算計我,似乎只是順帶的。你真正想要做得是殺了許庭淵,讓許念夕再次發狂?順便讓我去測試一下許念夕如今的實力?”
“不敢。”
周公子語氣卑微地道:“在下鼠目寸光,有眼不識泰山。今日落在陳先生手裡,也是活該。只要陳先生願意放了我,不管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聽上去還挺有誠意。”陳陽笑了笑。
“我非常有誠意。”
周公子低聲下氣,甚至用討好地語氣道:“而且,今日能結識陳先生這樣的人物,說不定也是我們周家飛躍的一個機緣!還請陳先生給我一個補償您的機會!”
“誠意很足,只可惜我看不上。”陳陽平淡的話語傳來。
周公子渾身一顫,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只聽到咯啦一聲脆響。
這個胸懷大志,心中有無數謀劃的豪門公子,就已被陳陽掐碎了喉嚨。
“為,為什麼?”
周公子眼珠瞪得滾圓,自喉嚨裡斷續發出此生最後一個疑問。
他無法理解,他自認為已經給出了最大的誠意,為何陳陽還要冒著被周家與東華山、甚至是苗疆部族全力報復的風險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