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見到,全都感激不已。
老道隨即問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貧道在這一帶除妖多年,從未聽說有這麼厲害的角色,能斬這麼大的蛇妖。”
村人回道:“是三個少年。”
老道沉吟片刻,又問:“那三個少年,有沒有說自己是哪個村的?或者叫什麼名字?”
村人想了想,道:“沒說村名,只知道是往殘老村的方向去的。那胖少年好像叫牧兒,說話很熱鬧,還有個叫什麼‘秀’,那領頭的少年,他們叫他林修。對了,陪著的兩位老人家,一位瞎了眼,拄著竹杖,還有一位老婆婆,手裡拿著根柺杖,柺杖頭能發銀針,可厲害著呢!”
“殘老村?”老道的眼神變了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八卦鏡,“那地方在大墟邊緣,據說村裡的人都有些本事,只是很少跟外面往來。沒想到竟有這麼年輕的高手。”
“那三個少年打大蛇的時候,有沒有受傷啊?”
村人笑著道:“沒受傷!大蛇根本沒機會噴毒!後來他們還把蛇屍拖去餵了黑暗裡的東西,說是免得留在村裡發臭。”
老道謝過村民,便帶著少年沿江岸溯流而上。
路上。
老道望著滔滔江水,長長嘆了口氣:“燈滅人亡……莫堂主,終究是熄了。那更夫,便是我聖教的莫堂主。他修習的自在先天功早已誤入歧途,竟以嬰孩練功,死有餘辜……但終究是我教一堂之主。殺他之人,手法狠絕,那貫穿魂魄與肉身的致命傷,應是‘槍神’所為。白幡上的劍痕……莫堂主在遭遇槍神之前,還碰上了她——我們的教主夫人。”語氣中帶著複雜的追索與沉重。
少年沉默地聽著,面容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沉靜。
老道繼續道:“教主夫人自那事後便銷聲匿跡,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教高手深入大墟搜尋多年,始終杳無音訊。未曾想,莫堂主竟在此地與她狹路相逢。”
“祖師。”他轉向少年,語氣轉為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我們這趟跋涉,總算沒有白費。”
那少年開口,聲音卻蒼老得如同金石撞擊,與稚嫩面容形成詭異反差:“教主夫人弒夫叛教,盜走我教聖典《大育天魔經》。她這一逃便是四十年……可憐我們尋她,也整整尋了四十年。今日,終是尋到她的蹤跡了。”
........
殘老村的晨光剛把村口老槐樹的影子拉短,早飯的炊煙還沒散盡。
藥師就慢悠悠地把村長挪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他支起個小泥爐,往爐子裡添了把乾柴,火“噼啪”竄起來,架上的鐵壺很快就冒了白汽,泡上一撮去年曬乾的野茶,茶香混著煙火氣,在村口飄開。
“這茶得悶一炷香才夠味。”藥師用粗陶碗倒了兩碗,推給村長一碗,自己捧著一碗小口啜著,眼睛卻瞟著村裡。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傳來“唳唳”的銳叫,不是普通母雞,是村裡那隻雞婆龍的動靜,聽著像是下蛋了。
司婆婆正坐在院門口納鞋底,聽見叫聲立刻放下針線,朝著院裡喊:“牧兒!雞婆龍下蛋了!去雞窩把蛋撿回來!晚了又被它啄壞!”
秦牧剛扒完最後一口粥,聞言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肚子就往雞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