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大雷音宗的禪杖，看來本事不小。”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林修身上，“前幾日路過黑土村，聽村民說，有三位少年斬了藏在老槐樹裡的大蛇妖，不知是不是你們？”
秦牧立刻挺起胸膛，剛想開口，就被村長打斷：“不過是幾個孩子運氣好，碰巧斬了蛇罷了。修兒你帶他倆去玩吧。”
林修點頭，拉過還不想走的兩人。
這話明顯是不想讓人多問。
等到三人走遠，一直沒說話的少年突然那開口了。
可那聲音卻不是孩童該有的清脆，反而老態龍鍾，像是個活了百歲的老人：“看你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見過？”
村長緩緩點頭，聲音沒什麼起伏：“見過。”
那看似少年的身影露出笑容，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我們這一代的人，活到現在的已經沒幾個了，能在這大墟遇到你，也算緣分。”
“我沒你這麼多感慨。”村長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語氣依舊不鹹不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少年也不介意，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倒是站著老道拱手道：“天聖教執法長老，前來求見教主夫人。”
村長放下茶碗，搖了搖頭：“這裡沒有什麼教主夫人。”
“進了殘老村，就跟外面的世俗沒關係了。她現在是村裡的人，不管以前是什麼身份，都與前塵往事無關了。”
少年眼底的光閃了閃，不動神色：“那我不進村打擾，你讓她出來見一面就行，我就問幾句話，問完就走。”
藥師擺擺手，語氣斬釘截鐵：“她出去了，不在村裡。”
一直站在少年身後的老者又要開口，就被少年抬手攔住。
少年慢悠悠地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我還活著，就要為我教找到司婆婆，討要這四十年的交代。”
“四十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執法長老，既然教主夫人不在，你讓人過來，在這兒蓋個莊子，我們今晚就在這兒過夜。”
老者躬身應了聲“是”，隨即抬頭，一股黑色魔氣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令”字，魔氣散開來，遠遠傳了出去。
少年就這麼坐在石磨旁喝茶，慢悠悠地等了一個時辰。
殘老村的村民們也都停下手裡的活計，走出院子，抬頭往遠處的山林望去——他們都感受到了那股魔氣。
沒過多久，山林裡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棵棵大樹被撞倒，突然去年一群巨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這些巨人個個長的又高又壯，幾人合力抬著一尊石像，石像沉重得讓他們腳步都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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