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叼著菸斗，煙鍋裡的火星在暮色中明滅，他點了點頭，卻又搖頭：“過是過了，可上臺的那些人，水平都一般。黑風村的張虎，只會硬拼蠻力；青蛇村的小青，幻術練得半吊子；就連明心，也只學到雷音八式的皮毛。真遇上厲害的，你們這點本事，還不夠看。”
秦牧嘴裡的糖人差點掉在地上，急忙道：“明心還一般啊？他那千手佛陀，堅實無比，林修哥都打了好一會兒才打散呢！”
“那是修兒心思細，看出了他的破綻。”馬爺聲音沉了些。
“明心只是鏡明的弟子，連大雷音宗天龍院的核心都沒摸到。你們知道嗎？當年我在大雷音寺時，同屆的師兄弟裡，最厲害的那些，一手雷音八式能震碎山嶽，千手佛陀的手印能凝成實質，比明心強出十倍都不止。”
靈毓秀握著鎮魂針的手頓了頓，眼中滿是好奇：“那如來的弟子呢？應該更厲害吧？我聽人說，如來是當今佛門第一人，他的弟子，是不是能跟延康國師比一比？”
這話一出，頓時安靜下來。
司婆婆抬頭看了馬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瞎子靠在車邊，手裡的竹竿輕輕敲了敲車轅，突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幾分鄭重：“如來的弟子？老馬不就是嗎？”
“啥？！”秦牧嘴裡的糖人徹底掉在衣襟上，他瞪大了眼睛，指著馬爺空蕩蕩的左袖，“馬爺爺是如來弟子？可...可您不是說，當年自斷一臂還了神通，跟大雷音寺斷絕關係了嗎？”
馬爺沉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左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斷了關係，不代表抹掉了出身。當年老如來親手指點我修行，雷音八式的根基，是他手把手教的。只是後來我動了凡心，犯了寺規，才不得不離開。”
靈毓秀也吃了一驚，她以前在鑲龍城聽人說過，如來弟子個個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沒想到馬爺爺竟然有這樣的身份。她忍不住追問：“那馬爺爺，您當年的本事，比現在的如來弟子還厲害嗎？”
“不好說。”馬爺搖了搖頭，“我離開的時候，最年輕的師弟才剛入門，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他們說不定早就超過我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來的親傳弟子，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輕鬆打贏今天的明心。”
秦牧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他下意識地看向林修，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小聲道：“那...那我肯定打不過如來弟子啊。林修哥，你打得過嗎？”
林修放下手裡的劍，指尖在禪杖上輕輕劃過，感受著裡面流轉的靜心道痕，沉吟道：“我也差點火候。剛才跟明心打，我用了聾子爺爺的震波、啞巴爺爺的無刀意，還有四靈血的力量，才贏了他。要是遇上真正的如來弟子，他們的雷音八式更純粹，千手佛陀也沒有破綻，我現在的本事，想贏很難。”
“可不是嘛！”秦牧立刻鬆了口氣，彷彿找到了藉口，“連林修哥都打不過，那我打不過也正常！等我再練幾年霸體，說不定就能跟他們比劃比劃了！”
司婆婆忍不住笑出聲，用柺杖敲了敲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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