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秀立刻跟上：“那可得去瞧瞧。要是能找到冥都的線索，母妃肯定會賞我——”
她忽然停住嘴，像是說漏了什麼。
林修卻沒追問，只是道：“小心點，禁地邊緣的陰煞重，別讓它沾到身上。”
藥廬裡，藥師正對著獸皮上的紋路喃喃自語，而後山傳來秦牧悶悶的吼聲，碎石炸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林修和靈毓秀走到禁地邊緣時，月光恰好被烏雲遮住，四周頓時暗了下來。那截埋在土裡的豢人君手臂，此刻正隱隱透出暗紅的光，纏繞其上的冥文鎖鏈像活了一般，發出細微的“咔啦”聲。
“你聽。”林修按住靈毓秀的肩膀，示意她安靜。
鎖鏈摩擦的聲音裡，似乎夾雜著極輕的呼吸聲，一下一下，與地面的震動莫名合拍。靈毓秀握緊山河扇，指尖有些發涼：“這東西……真的‘活’過來了？”
“不是活，是快要掙脫了。”林修蹲下身，指尖懸在地面上方，歸墟之鑑悄然運轉，“你看鎖鏈的裂痕，邊緣在發光，那是陰煞之氣在往外溢。”
靈毓秀湊近一看，果然見那些裂痕裡滲出淡淡的黑霧，落地後竟像藤蔓般往土裡鑽。“這些霧會生根？”
“會，而且專往活物的骨頭裡鑽。”林修站起身，“上次藥師不小心沾了點，整條胳膊疼了三天，骨頭縫裡都像有蟲子在爬。”
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秦牧抱著石鎖喘著粗氣跑過來：“林修哥，我練會了！你看——”他抬手一揚，一塊碎石在半空“嘭”地炸開，碎末紛飛。
“小聲點！”林修連忙按住他，“想把整個殘老村的陰煞都引來？”
秦牧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這胳膊真有那麼邪乎？我瞅著跟普通骨頭也沒啥兩樣。”
“等它把你胳膊纏上，你就知道了。”靈毓秀瞥了他一眼，忽然指向鎖鏈盡頭，“那裡好像多了道新的紋路。”
林修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鎖鏈末端的地面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扭曲的符號，與聾子爺爺木頭上刻的“囚”字有七分相似。“是震波法則的痕跡，聾子爺爺來過？”
“說不定是來加固封印的。”靈毓秀用扇尖輕點地面，“你看這符號周圍的土，都是新翻的。”
秦牧忽然“咦”了一聲，指著豢人君手臂的手腕處：“那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亮晶晶的。”
林修凝神細看，果然見手腕骨縫裡嵌著一小塊晶體，在暗光下折射出幽藍的光。“像是陰髓砂的結晶體，但比我們買的純多了。”
“要不要挖出來看看？”秦牧摩拳擦掌。
“別動。”林修攔住他，“這晶體嵌在骨縫裡，一挖就會驚動整條鎖鏈。你忘了司婆婆說的，被冥文纏上的人，最後都會變成棺材？”
秦牧頓時縮回手，訕訕道：“我就是好奇嘛。”
靈毓秀忽然道：“這晶體說不定是鑰匙。你看它的位置，正好對著冥文鎖鏈的中樞。”她展開扇子，扇面擋住月光，“如果用山河扇的氣流衝它一下，會不會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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