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
接著演!
你們心裡那點小九九,咱的大孫早就給咱分析得透透的了!
今天,咱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降維打擊!
朱元璋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變得銳利無比,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鄭尚書,你剛剛說了三條,對嗎?”
鄭濂一邊抽泣一邊點頭:“是……是的老臣……”
“好!那咱就一條一條地跟你說!”
朱元璋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說祖宗之法不可變。那咱問你,咱的祖宗是誰?咱朱元璋,就是大明的開國太祖!咱就是祖宗!”
“咱當年定下寶鈔制,是為了讓大明富強!不是讓它變成一張廢紙,讓百姓遭殃的!現在它出了問題,咱這個當祖宗的,親自來改,有什麼問題?!”
“還是說,在你們眼裡,咱這個活著的祖宗,還不如一本發了黴的舊冊子管用?!”
轟!
這話太重了!
鄭濂的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跪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他想反駁,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皇帝本人就是太祖!他說的話,就是祖宗之法!
這還怎麼辯?
朱元璋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說國庫空虛,沒銀子。這話,咱只認一半。”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像刀子一樣掃過底下所有大臣。
“國庫是沒多少銀子!那銀子去哪了?是被風颳跑了,還是自己長腿跑了?!”
“江南的鹽商、絲綢商,富可敵國!他們手裡的銀子,是不是大明的銀子?”
“還有你們!”
朱元璋的手,重重地指向了底下那群大臣!
“別以為咱不知道!你們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誰家裡沒藏著幾口大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是石頭嗎?!”
“國庫的銀子,不在國庫,全在你們這些國之碩鼠的口袋裡!現在咱要拿回來,你們就跟咱哭窮?!”
“你們的臉呢?!”
“噗通!”
鄭濂的身體晃了晃,直接癱軟了下去。
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皇帝……皇帝怎麼什麼都知道!
其他大臣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個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
朱元璋看著他們這副慫樣,心中的快意簡直要溢位來。
爽!
太他媽爽了!
以前跟這幫讀書人吵架,他們總是引經據典,之乎者也,把咱繞得頭昏腦漲。
今天有了大孫教的話術,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語氣中的嘲諷,已經不加任何掩飾。
“第三,你說與民爭利,會天下大亂。這更是天大的笑話!”
“咱問你們,現在的寶鈔,是什麼?是廢紙!百姓拿著它,去買一斗米,人家都不要!”
“咱現在,要發行能換成白花花銀子的新錢!讓百姓手裡的錢,真正能買到東西!這叫與民爭利?這叫還信於民!”
“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天天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結果百姓的死活你們不管,就盯著自己那點罈罈罐罐!”
“腐儒誤國!一群只知道黨同伐異的廢物!”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龍袍一甩,一股無邊的霸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咱告訴你們!”
“今天這個幣制,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
“誰敢再多說一個字,就是妖言惑眾,意圖動搖國本!”
“來人!”
侍立在殿外的錦衣衛,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冰冷的刀鋒,對準了殿內的所有大臣!
“誰反對,就給咱拖出去,斬了!”
整個奉天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大臣,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癱在地上,連呼吸都忘了。
他們看著龍椅上那個殺氣騰騰的皇帝,第一次感覺到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今天的陛下,不一樣了。
他的邏輯,他的言辭,犀利得像刀子,句句誅心,根本無法反駁!
這……這根本不像那個會被他們繞暈的皇帝!
這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鄭濂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完了。
徹底完了。
他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就在朱元璋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鎮壓了這群廢物的時候。
他的太子,朱標,卻憂心忡忡地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父皇,您雖然鎮住了他們,可鄭尚書有一句話沒說錯……國庫,是真的沒錢啊!”
朱元璋臉上的霸氣,瞬間凝固了。
是啊。
罵是罵爽了。
可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沒錢,怎麼搞銀鈔掛鉤?
就在這時,朱元璋的腦海裡,又回想起了他大孫那張平靜的臉,和那句石破天驚的話。
“爺爺,錢不夠,不能靠戶部。”
“咱們要成立一個全新的衙門,一個只屬於您的錢袋子!”
“把錢,從他們手裡,徹底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