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師兄，前幾天我才遇到一次由妖王引發的妖潮，那妖王滿臉毛髮，應該是隻猴子。”
柳敬亭聞言一怔：“莫非……”
李清風點頭道：“是衝我來的，那妖王親口所說。”
柳敬亭嘆了口氣，他揉揉眉心，苦笑道：“所以確切地說，不是妖族有大動作，而是搬山大聖想要出手報仇。”
“先生當年救了我父親後，一路追殺搬山大聖到狂蠻，更是全力出手搗碎了那妖猴的三座主山，使其道行受損，元氣大傷。如今傷勢痊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報復回來。”
李清風挑挑眉頭：“因為打不過老李頭，所以就挑我這個軟柿子，但它又怎麼知道我在青雲宗，狂蠻道州難不成還有善於推算的妖聖？”
柳敬亭搖搖頭，不再說話，卻是以心聲言語道：“如此看來，萬仙門內有妖族奸細，而且隱藏極深，就連三大聖人都未察覺到。”
李清風雖然五十年來都在修行劍道，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但哪裡不太對，他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整座酒館都開始搖晃起來，柳敬亭的兩個弟子差點一個不注意，就跌倒在地。
“是妖潮，而且和青雲宗那次的妖潮一樣，同樣是妖王帶隊。”李清風眉頭緊皺，事情太過巧合了。
難不成柳師兄是妖族奸細？
還是那兩個弟子？
李清風很快就否定了這些猜測，絕對不可能才對，從頭到尾知道他行蹤的，只有遠在萬仙門的李源而已，想到這裡，李清風的神色顯得有些怪異，老李頭坑兒子啊。
“師兄，一起去城頭看看吧。”李清風道。
柳敬亭也不遲疑，當即抬起右手，豎起一根手指，指尖拖拽起白光，在房內畫了一個大圈，將李清風和其他兩個弟子籠罩其中：“空雲城，城頭上方。”
下一刻，金光亮起照徹酒館，四人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空雲城外數千米處，一個背部極其寬碩的大漢聲音粗獷，自言自語：“這次行動如果成功，俺居功至偉，大聖也只會給俺老牛賜姓，到時候俺就是偽聖，你們都得叫一聲牛爺，知道不知道！”
話音落下，漢子身上升騰起濃稠如墨的黑色妖氣，他的雙腿驟然膨脹，筋肉虯結，發出骨骼爆裂聲，須臾間便化作巨大的黑色牛蹄。
眨眼功夫，一頭比巍峨城樓還要高出數丈的漆黑妖牛便憑空踏立在空雲城外，它的體型龐大如山，通體覆蓋幽黑色的皮毛，牛鼻中噴吐出灼熱的白色氣柱，腥臊無比，令人作嘔。
城頭上的一眾守城修士面露恐懼之色，牙齒咯咯打顫，空雲城城主一顆心沉到谷底，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雙腿開始抑制不住地哆嗦。
最終，他強行壓下心頭恐懼，目眥欲裂，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