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身體瞬間僵硬，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教皇冕下…這樣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比比東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但那種溫柔卻讓人感到危險，“我只是覺得太子殿下很…特別。”
“特別？”
“是啊，特別到讓我想起了某個人。”比比東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一個我很久沒見過的人。”
千仞雪心中一緊：“不知道教皇冕下說的是誰？”
比比東收回手，重新坐回寶座：“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千仞雪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依然咬牙堅持著：“每個孩子都有叛逆期，教皇冕下不必太過在意。”
“叛逆期？”比比東冷笑，“如果只是叛逆期就好了。可惜啊，有些孩子叛逆起來，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了。”
這話說得千仞雪心如刀絞，但她不能表露出來。
“或許…那個孩子有自己的苦衷？”千仞雪聲音微微顫抖。
“苦衷？”比比東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什麼苦衷能讓一個孩子背叛自己的母親？背叛自己的家族？”
千仞雪握緊雙拳，努力控制著情緒：“也許…也許她只是想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比比東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千仞雪，“證明自己可以不需要母親？證明自己可以背叛一切？”
兩人面對面站著，眼神在空中碰撞。
明明是母女，卻像仇人一樣對峙。
“雪清河太子。”比比東突然開口，聲音恢復了冷漠，“你覺得，一個背叛了母親的孩子，還有資格回家嗎？”
千仞雪咬緊嘴唇，心中千言萬語，但最終只能說出：“這…不是在下能夠回答的問題。”
比比東凝視了她很久，然後轉身走回寶座。
“那就這樣吧。關於魂師大賽的事情，武魂殿會全力配合。太子殿下可以回去向雪夜大帝覆命了。”
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千仞雪行了一禮：“那在下就先告辭。”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等千仞雪走遠後，比比東才重新坐下。
“蕭然，你覺得她察覺到什麼了嗎？”
“應該察覺到你在懷疑她的身份了。”蕭然回答，“不過她演技還是很到位的，沒有完全露餡。”
“這個死丫頭。”比比東的語氣裡帶著複雜的情緒，“明明就在眼前，卻還要裝陌生人。”
“沒辦法啊，她現在有自己的任務。”蕭然安慰道，“而且你們這樣鬥智鬥勇，不也挺有意思的嗎？”
比比東苦笑：“有意思？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面前演戲，你覺得有意思？”
“至少說明她沒白養。”蕭然調侃道，“這演技水平，絕對是影后級別的。”
比比東哭笑不得：“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都能找到樂子。”
“那是當然的。”蕭然得意道，“而且你不覺得剛才很刺激嗎？母女鬥法，精彩程度堪比宮鬥劇。”
“宮鬥劇？”
“就是…算了，你不懂。總之很精彩就對了。”
比比東搖搖頭，重新拿起參賽選手名單。
但心思顯然已經不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