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三百年突然發現是武俠

第93章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前任州牧曹權還活著的時候,洛安郡守任元奎就有些擁兵自重,直接就無視了州牧命他去征討燕賊反軍的調令。

這直接導致燕賊反軍在不短的時間裡無人抵擋,致使其如入無人之境,迅速攻佔了數個大郡。

數月前,曹權遇刺身亡,燕賊反軍也敗落覆滅,任元奎就動了心思,開始拼命聯絡各大勢力,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後,終於獲得了江南葉氏與南河姜氏的支援。

接下來,只要再獲得一個現任州牧的支援,他就可以如願以償地成為豐州牧了。

為了實現自己的這個夢想,現在的任元奎幾乎是每天都會在家中設宴,或是款待各大勢力的使者,或是為其他州牧派來的人接風。

當然,最為隆重的宴會,肯定還是宴請其他州牧派來的別駕乃至州牧本人時。

比如今天。

幽州牧別駕衛雄前來與任元奎商議推舉豐州牧一事。

這已經是第三次商談了。

按照慣例,只要這次商談的結果能讓雙方都差不多滿意,基本上就可以把事情定下來了。

因此,任元奎極為重視。

宴會上準備了牛羊各三隻,蜜餞十二種,瓜果十六種,珍惜野生飛禽九種,另有猴、蛇、兔等各種原生野味兒,更有美酒陳釀無數。

整座宴會大堂裡都充滿著酒肉的香氣。

這種宴席哪怕是請一百多人來吃,都是綽綽有餘,未必能吃完。

可實際上,“赴宴者”只有洛安郡守任元奎和幽州別駕衛雄兩人罷了。

當然,另外還有七十二人組成的樂師在一旁奏樂,二十四名身披薄紗的妙齡少女在席間搖曳舞姿。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資格品嚐宴席上的佳餚。

衛雄已經年過六旬,但體格依舊健壯,是一個身高近九尺的大漢,留著絡腮鬍須。

不像是個文官,更像是個武將。

他眯著眼睛欣賞這少女舞姬曼妙的身軀,隨手指了兩個,笑道,“任太守,這兩個不錯,晚上送到我房裡來玩玩。”

“哈哈,只要大人您想,就算這些全要了,都行啊!”任元奎哈哈笑道,“這可都是咱精挑細選的雛,一個個都是二八年華,從未沾過雨露。”

“不行不行,年紀大了,就不逞能了。”衛雄的目光在少女們的半遮半掩的嬌軀上掃了掃,搖頭道,“要是再年輕個十歲,老夫定要戰個痛快,哈哈!”

“別駕哪裡話,您還是龍精虎猛地年紀。”任元奎給衛雄倒了一杯酒,奉承道,“肯定是威風凜凜啊。”

“哈哈,我就喜歡聽你說話,那好,我就再加兩個姑娘。”衛雄大笑著又點了兩個少女舞姬,忽然他話鋒一轉,“不過,玩樂歸玩樂,你可別想著靠這些讓老夫幫著你向瀋州牧討價還價啊。”

瀋州牧就是幽州牧沈瑜。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任元奎連連點頭,隨即壓低聲音詢問道,“別駕,瀋州牧是什麼意思,可定了麼?”

“嘿,就等你問呢。”衛雄喝了口酒,笑道:“豐州一府十二郡十年三成的賦稅,魯郡富庶,要額外加兩成,如何?”

“這……”任元奎聞言頓時眉頭直跳,苦笑道,“別駕,您是知道的,我這為了爭取葉家和蔣家的支援,已經把豐州賦稅分出去四成了,這要是再分出去三成……”

“呵呵,任太守,你別跟老夫藏著掖著。”衛雄冷笑道,“老夫就不信你上任之後不加稅率,子現在咱們定的可都是按這時的稅來的!

“就算你分出去十成,只要你擔任豐州牧之後,把這些泥腿子的稅率翻個倍,不就全都賺回來了?”

“別駕,賦稅過重,怕是會官逼民反啊!”任元奎依舊是一臉苦澀。

“去你孃的,現在給老夫裝愛民父母官了?”衛雄直接笑罵道,“你這郡城裡天天都有人餓死在路邊呢,也沒見有人反啊。”

“這個,嘿嘿……”任元奎啞口無言,其實在他的治下,為了保證軍隊的開支,百姓們早就餓死不知多少了。

“我來的時候,瀋州牧可跟我說了。”衛雄緊接著又出了一式殺招,“如果你這裡談不妥,就讓我就找魯郡太守問問。”

“找那崔恆?!”任元奎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人都站了起來,“怎麼可能找他?這廝在治下各縣推行政令,強行用一成市價收購各大勢力的財產啊。若是讓他做了州牧,咱們都不好過。

“而且他還水淹王謝聯軍,抓了王清河與謝北行,把琅琊王氏和屏山謝氏都得罪死了,怎麼能讓他做州牧,不行,絕對不行啊。”

雖然在王謝聯軍覆滅之後,豐州各郡都有派出過探子過去調查,也都查到了真相,即郡守崔恆施展大神通,將王謝聯軍數萬之中全部坑殺,還有大河大湖為證,但並沒多少人相信。

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完全是在挑戰人的常識認知,頂多是有些將信將疑,更多的是被人認為是提前利用地勢設下陷阱,水淹大軍。

這種離譜到極點的事情除非是親身經歷,或者親眼所見,是很難真正相信的。

“嘿嘿,行不行,還是要你這個洛安郡太守做決定啊。”衛雄卻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笑道,“豐州一府十二郡十年三成的賦稅,魯郡再加一成,這是最後底線了。”

“……”任元奎的臉色不停變化,一時間腦海裡閃過許多念頭,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好,我幹了!”

……

洛安郡守官署內進行著規模盛大的宴會。

外面的街道上卻是寒風凜冽,家家門戶緊閉,許多乞丐在小巷子裡躲避寒風,一個個都凍得瑟瑟發抖。

惠世來到這裡已經是晚上了,路上很安靜,沒有人煙,一片漆黑,能聽見狗叫的聲音,目光轉過一看,卻見是一個乞丐正在跟一條狗搶一根骨頭。

在乞丐的不遠處,正躺著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孩兒,身體僵直,一動不動,顯然已經被凍死一段時間了。

“這是郡城?”惠世的眉頭微皺,他來洛安郡之前,曾聽說這裡是除了長豐州府之外,最強大的郡,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種事情,他暫時也管不了,於是徑直向郡守官署的方向走去。

洛安郡守的官署門前有兩名衙役。

他們見惠世走過來,頓時眼睛一亮,嘴裡嘀咕道:“哈哈,居然有不怕死的敢在晚上來郡守府前走動,爺們的酒錢有了!”

於是,這兩名衙役立刻上前,攔住了惠世,厲聲喝道:“站住!哪裡來的刁民,竟敢夜闖太守府?!”

“我乃魯郡太守崔恆所派使者,前來給洛安郡守送信的。”惠世最近的脾氣好了不少,耐心解釋道,“不是什麼刁民,更沒有要夜闖太守府,還請二位通秉一番。”

“什麼狗屁魯郡太守,聽都沒聽過!我看你就是想夜闖太守府!”兩名衙役哪聽得懂人話,直接伸出手冷笑道,“五兩銀子,要麼就去蹲大牢吧!”

“哦?”惠世忽然咧嘴一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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