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序喝完碗裡的糊糊,轉頭對著陳蕎打了聲招呼,隨後也不等陳蕎應聲,就小跑著出了殿門。
眼下,所有人都已經吃飽喝足,也是時候該解決一下洪光明和另外兩人的問題了。
“毛狗,去,把那位洪秀才和另外那兩個弟兄叫進來,咱們簡單開個會。”
他來到門前,將木碗扔進鍋裡,對著毛狗兒吩咐道。
毛狗兒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湊到趙序身邊壓低聲說道:“序哥兒,那三人一看就是禍害,我看咱們不如趁著開會的功夫,在大殿裡埋伏刀斧手,直接把他們剁成肉餅!”
趙序瞪大眼睛,愕然道:“你從哪裡學的鴻門宴,還連埋伏刀斧手都整出來了?”
“就是咱小時候去城裡看的那個戲文啊,那古人不都喜歡這麼幹嘛!”
毛狗兒撓撓頭,小聲解釋了一句。
但隨即,又惡狠狠地問道:“序哥兒你就說行不行吧,你要說行,我馬上去叫二憨他們進殿埋伏!”
趙序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深吸口氣,沒好氣道:“你是覺得就你看過戲文,人洪秀才那麼厲害一個讀書人沒看過?”
“呃......”
毛狗兒臉色一僵,訕訕道:“也......也是哈。”
“行了,別廢話,就說我在偏殿等他們!”
趙序催促了一聲,轉身慢悠悠朝偏殿走去。
毛狗兒咂摸了一下嘴,突然有些洩氣。
但還是聽話的出門,尋到洪光明和已經拉攏了不少人另外兩人,面無表情道:“洪秀才,還有這兩位兄弟,我家序哥兒請你們去偏殿議事。”
洪光明聞言,不由挑了挑眉:“叫我們去偏殿議事,憑什麼,他怎麼不出來和我們說話?”
聞言,毛狗兒頓時臉色一沉,卻仍是耐著性子,冷聲道:“就憑我家序哥兒是關中首義,就憑“耕者有田,居者有屋”的口號是我家序哥兒喊出去的,就憑我家序哥兒現在是關中聚義的活招牌,沒有他,你們什麼都不是!”
洪光明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泥腿子出身的少年,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他突然來了興趣,笑吟吟的站起身來:“行,鄙人倒是想聽聽,你們那位關中聚義的活招牌,準備怎麼領導咱們這麼多人起義。”
說完,對著毛狗兒吩咐道:“帶路!”
另外兩人依舊有些猶豫。
但見洪光明已經跟著毛狗兒進了寺廟,還是從他們剛才招攬的人手裡各自點出十餘人,跟在洪光明帶來的六名壯漢身後進門。
一行人來到偏殿,趙序已經在殿中擺放好四個木樁充作凳子。
洪光明一點兒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上首位置上。
明明已經坐了下去,還不忘對著趙序問道:“小趙啊,鄙人年長你幾歲,又有功名在身,坐這上首,你沒意見吧?”
趙序曬然一笑:“無妨,洪秀才儘管坐就是。”
洪光明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對另外兩人招呼道:“兩位兄弟既也有領導義軍的意思,那便請坐吧!”
兩人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各自走到左右兩側落座。
趙序也不介意,見三人已經落座,這才笑眯眯的走到下首與洪光明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