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縣城,報仇雪恨!”
四百人齊齊衝鋒的場面,尤其壯觀。
更別說袁蕭這個主將還衝在最前面,一副捨生忘死勇往直前的樣子,極大的激勵了士氣。
“殺啊~”
“衝啊~”
“迎敵~快迎敵~”
城上城下,到處是一片喊殺之聲。
袁蕭扛著一架簡易的雲梯,率先衝到了城牆之下。
雲梯落在城牆上的瞬間,數名義軍將士便不要命一般攀上梯子。
但同時,城樓上的滾木擂石也如雨點一般砸了下來。
“攻上去,攻上去!”
“滾木擂石,給我砸,使勁砸!”
“攻城槌上前,攻城槌!”
雙方將領嘶吼著傳令,敵我雙方計程車卒亂成了一團。
兩軍畢竟都不是什麼正規軍,縱然此時此刻,理智已經被腎上腺素覆蓋,但想要做到整齊劃一的攻城與守城,終究還是有些困難。
“殺上去,給我殺啊!”
“別讓他們上來,快砸,毀掉他們的梯子,砍掉他們的飛索。”
“金汁,快倒,快啊!”
“啊~”
將領的嘶吼聲,士卒的慘叫聲交織起伏,在驪縣並不算高大的城牆之下演繹出一幅人間煉獄。
替補計程車卒,圍城計程車卒聽見這些慘叫聲,都有些不忍心的別過頭去。
就連一些將領,臉上都露出不忍之色。
還是那句話,未曾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軍隊,不能算作是軍隊。
中營陣中,趙序穩穩站在一座由木頭臨時搭建起來的觀戰臺上,將殘酷的戰事盡收眼底。
他親眼看見了一名最多十四五歲的青年一手握著柴刀,一手攀著簡易雲梯攻上城牆。
卻在即將抵達城樓牆垛之時,被一盆金汁燙得面目全非,最終淒厲的嚎叫著墜下城頭。
也親眼看見有守城的軍卒,未能躲開義軍將士的飛索,被鋒利的鐵爪刺穿胸膛鉤下城樓。
但這些畫面,並未讓趙序心中生出什麼波瀾。
因為戰爭,從來便是殘酷的。
現在,他只惋惜他手上沒有弓箭或是火銃投石車之類的攻城器械,未能提高戰爭的效率。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毛狗兒與二憨,看得一臉不忍。
“序哥兒,這損傷,太重了!”
毛狗兒囁喏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忍地開口。
趙序收回目光,聽著耳畔傳來的嘶吼與尖叫聲,反問道:“然後呢?”
“要不然,要不然......”
毛狗兒有些遲疑,很想說要不然讓他領著主力上。
可想到趙序說的練兵,一時間又有些遲疑。
趙序的目光在毛狗兒與二憨臉上來回打量一陣,忽地抬起頭使勁拍了拍毛狗兒的肩膀。
毛狗兒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序哥兒,我......”
“有句古話是這麼說的,叫做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趙序打斷了毛狗兒的話,輕聲道:“你和二憨,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器重的人,二憨不必多言,我一身安危皆繫於他。而你,你將來,是要替我掌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大元帥,所以,你必須儘快習慣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