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內力不弱，能屏息超過三分鐘，剛好是兩批人輪換的間隔。
程靈素也看了會銅鏡，臉露緊張之色，低聲道：“多半是孟家的人。”
“孟家？”
程靈素點點頭，憂心道：“孟家是湖州一帶極有名氣的武林世家，近十年來高手輩出，就是江湖上的二流門派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這次來的是孟家的二代嫡系子弟，怕是下定決心要將藥王莊夷為平地了。”
楚錚想起先前姜鐵山也曾懷疑胡斐是孟家的人，多半是知道孟家近期要來尋仇的事，不由頭痛道：“與孟家有仇的是你師兄師姐吧？我們與你師兄師姐又不是一路的，解釋清楚能不能放我們離開？”
程靈素搖頭道：“與孟家結仇的確實只是我師兄師姐，但孟家認定的仇人是‘毒手藥王’及其門下弟子，哪會放過我們。”她歉然道：“楚大哥，這回連累你了，我還沒告訴過你吧，我其實是毒手藥王最小的徒弟，師父前些日子與世長辭，臨終時怕我那三位師兄師姐……哦，昨晚你捉住的就是我大師兄。”
楚錚不由“啊”了聲，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程靈素嘆道：“我倒不是有心瞞著你，只是師門不幸，我那大師兄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還不知道師父已不在了，半夜來多半是想暗害師父並奪取那珍貴的《藥王神篇》。有這樣的大師兄，我實在也覺得丟臉。”
楚錚點頭道：“你心地倒好，我看你只是毒暈了他，沒取他的性命？”
程靈素道：“師父留下遺命，讓我儘量教訓一下三位師兄師姐，讓他們不再為害人間便可，所以能不傷他們性命，我也就手下留情了。”
“你的毒術好像比你師兄師姐還要厲害得多？”
程靈素聲音低沉道：“其實我那三個師兄師姐本性不壞，只是師父平日裡疏於教導，導致我那三個師兄師姐肆意妄為、害人不淺，所以到了晚年才收我這個幼徒，悉心授藝，好讓我制衡他們。”
楚錚心中恍然，原來程靈素是毒手藥王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難怪手段比姜鐵山等人高明得多。
“其實我師父使用毒物，是為了治病救人，所以才有了‘藥王’之稱，只因我師父使用毒物出了名，我那三個師兄師姐又常用師父的名號狐假虎威、為害江湖，使得我師父有了‘毒手’的壞名頭，但凡我師兄師姐做下的壞事、以及江湖上許多離奇的下毒案件，都栽到了我師父的頭上，江湖中人才視‘毒手藥王’及其門下弟子如蛇蠍。這次孟家帶了大隊人馬過來，還備了官府禁止民間使用的勁弩，自是要將我們這些藥王門人盡數誅滅、斬草除根。”
就像要應和程靈素的話，這時已有不少人摸近了圓屋四周，還有人用兵器砍在鐵壁上當當作響。
只聽到有人道：“姜鐵山一家三口已伏誅，剛才退到圓屋裡的會是什麼人？”
“嘿，能自由進出這藥王莊的，自然是毒手藥王的門人，毒手藥王一脈作惡多端，他和他的門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對，為武林除害！還江湖太平！”
這些人叫得響亮，卻很快又退了離開，由另一批人換進來尋找圓屋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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