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朕說的辦法,諸位大臣覺得如何?”
大殿之下。
眾大臣議論紛紛。
“這修水渠引水入淮河,既可以解決江淮地區的漲水問題,又可以提高漕運。”
“這法子的確精妙無雙。”
“不錯!”
“還是陛下英明神武,短短時間內,竟然想到如此妥帖的辦法,實在叫老臣佩服!”
“陛下聖明!”
朝堂上,眾多大臣一頓馬屁拍下去,拍得朱元璋眉開眼笑。
做臣子的拍皇帝馬屁,這是必然會做的。
可這次,對於這些大臣來說,這的確並不是純拍馬屁。
就連朝堂上第一難搞的葉巨伯,時常跟皇帝唱反調的,此刻都說不出話來。
實在是這辦法無可挑剔。
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朱元璋還是頭次,這麼愉快地參完了整場早朝。
直到下朝後,朱元璋的嘴角高高翹起,太子朱標見狀,順便將陳平畫的工程圖送上。
朱元璋驚訝於這水利工程防圖的細緻。
“父皇,這是我從四弟那要來的,您看看。”
“沒想到,這陳平看起來吊兒郎當,卻是個再細緻不過的人。”
太子朱標伴駕在側,此刻一邊走,一邊細細講解。
雖然朱元璋很不情願,但他不得不承認,這陳平的確有些不凡的本事。
就連水利圖,竟然都畫得如此精細!
趁著朱元璋沉默,朱標趁熱打鐵,道:“父親,今日不妨再去聽聽,看看四弟與那陳平如何論的。”
昨日那陳平可給朱棣留了課業,那內容也是朱元璋感興趣的。
朱標就更是了。
他一向對能多長見識的事上心。
於是,攛掇著朱元璋能一起過去看看,若真是個人才,有不俗的見解,他也能幫著藉助此事,救他一二分!
朱元璋沉默半晌,最終在乾清宮前頓住了腳步。
“走,去天牢。”
一聽皇帝又要往宮外面跑,太監雲奇連忙攔了半步,緊張道:
“陛下…陛下,今日河南的秀才罷考,又呈上許多奏摺來亟待陛下過目呢……”
朱標腳步一頓,看向朱元璋。
後者頭也沒抬。
“去裝上最要緊的十五件,帶上。”
這下,不光太監雲奇吃驚,就連朱標都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還不快去?”朱元璋不耐煩地催促。
隨後一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朱標心頭一喜,連忙跟了上去。
經過前幾次的到訪,這次已經是駕輕就熟,兩人一路簡素到訪。
朱元璋從未亮明過身份,那些獄吏們,也都不是有頭臉的主,豈會見得到皇帝?
因而藉由著朱標,用他心腹參事的身份,兩人屢次到訪。
身份不高不低,倒也十分合宜。
用朱元璋的話來說,若是讓人知道,他堂堂皇帝,親自下榻來這大牢裡,聽這狂徒的牆角,豈不是為天下所恥?
因而才有了這麼一出。
朱標為朱元璋尋了一處空大牢,正好在拐角。
陳平的大牢看不見他們,但聲音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鋪開桌案,將一兜奏摺一一開啟。
耳邊正傳來朱棣的高談闊論。
“先生,你久不在朝堂,父親弄分封,意在讓諸位弟兄把握行軍。”
“兄弟血親,到底連著一份血脈,總好過那劉邦項羽陳勝吳廣之流。”
角落裡,陳平正悠哉遊哉地葛優躺,嘴角叼著一根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