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這個問題,也正是朱標和朱棣心中的疑問。
陳平在大牢裡,本就誰也不認識,怎麼好端端的,跟個貪汙犯認識了?
看樣子,兩人還相談甚歡?
朱元璋哼了一聲,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早就認識。
帝王多疑,他剛琢磨出點蛛絲馬跡來,就聽陳平那邊忽然大笑起來。
“老兄啊,你這酒怎麼不喝乾淨啊!養魚呢?這可不行!喝光喝光!”
陳平連哄帶騙,整整兩壺酒下了肚,弄得何泰臉蛋紅撲撲的。
他本就是文官,不善酒力,這陳平這勸一下,那勸一下的,兩壺酒幾乎都進了他的肚子!
弄得何泰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哎。”陳平不樂意了,連忙說:“老兄,這酒席可是我特意為你要的,我有心結識你做朋友,你怎麼能如此待我?”
何泰騎虎難下了,不好推辭,陳平又招手叫來獄卒,弄了兩壺過來。
獄卒的眼神有些為難,不禁下意識看向了朱元璋等人的方向,他想請示一下朱標和朱棣兩人。
朱標會意很快,馬上微微點頭,獄卒這才卑微地把酒送上去。
“不行!”何泰已經喝的有些腦子混沌了:“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別啊,這才哪到哪,我還沒盡興呢!”
陳平勸酒,沒過一會兒就又將兩壺酒灌進了對方肚子裡,看著對方的酒嗝,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他這才夠了勾唇。
“老兄,你這也不行啊,這酒量怎麼在胡丞相手底下做事?”
陳平趁機笑著說:“我可是聽說過,胡相那可是海量,若投在他門下做事,必須也是得如此!”
此話一出,何泰尚且沒有反應警覺,但朱元璋等人卻已經是面色一凜,有些鄭重的對視了一眼。
就連一貫偏向陳平的朱棣都想不明白。
“先生為何好端端的提到胡惟庸了?”
他心裡想的是,可別跟胡惟庸的事扯上關係,否則這可會引起自己老爹忌諱的!
朱棣悄悄觀察了老爹一眼,發現對方臉色已然不太對,他求情的話也沒說出口。
朱標還算清醒,他委婉道:“我覺得陳平先生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咱們再看看就知道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朱元璋的反應。
眼看對方沒有反駁他說的話,也沒有表現出巨大的怒意,朱標才稍稍鬆了口氣。
另一邊,陳平提完了胡惟庸,他還以為何泰會再搪塞兩句,可沒想到,或許是酒發揮了作用,何泰一聽胡惟庸,立馬接上了話茬。
“胡相喝酒是厲害!”
“不過我投在他名下,並非因為喝酒,而是足夠忠心!”
“忠心?”陳平細細嚼碎了這兩個字,笑著問:“這兩個字可不簡單,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敢問老兄是如何做到的?”
“難不成,真也要剜心挖腹般的將心挖出來,給胡相看看是紅色還是黑色嗎?”
陳平開起了玩笑,逗得喝醉了的何泰哈哈大笑。
“小兄弟,你又說胡話了,要是我挖心出來,還能好好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嗎?”
“實話告訴你吧,這次我進來,也是為了向胡相表忠心!”
這話一出來,立馬引起了陳平的警覺。
“胡相在朝廷中一手遮天,權勢可見一斑,怎麼還需要你進來大牢,向他表忠心?皇帝重用胡相,既不需要你替罪,你又能表達什麼忠心?”
陳平悠悠地說:“老兄,可不要看我年紀小,便說些謊話來誆我!更不要吹牛不打草稿!”
陳平一句話,顯然是激將法,若是清醒時,想必何泰不會理會,但此刻喝醉了,怎麼可能還那麼冷靜。
何泰被質疑,當即就炸開了鍋。
“小兄弟,你莫要激將我,我一把歲數,難道還真能是我吹牛說大話不成?更何況,我又何必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