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周圍若隱若現的那些命修可不是擺設。
鄧遺來到鎮子邊緣,在將要靠近宅子時忽地停下了腳步,他朝身後看了看,見無人跟著,這才走進了眼前的院子裡。
遠處劉喜派來的武夫潛在拐角陰影處,將鄧遺走進這個破敗小院的畫面看在了眼中。
他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報信了。
大概有半個時辰,鄧遺閃身而出,穿過沒有井的破敗小院,從裂開的牆隙中又走了出去。
這裡根本不是他買下的院子。
除了上次批命後的瘋癲狀態,鄧遺每次去關押命妖的屋宅都會習慣繞一圈路。
這破敗院子早就荒廢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連牆都開裂了。
但正是這條裂隙開口剛好朝向命妖所在的院子。
鄧遺不是發現了有人暗中跟隨自己,而是猜測在與劉喜交惡後,對方可能會派人跟著摸尋自己的落腳處。
因此鄧遺便依照平時習慣拐進了這個用來迷惑別人的院子。
其實他有些後悔,上次瘋癲後直接進命妖宅院可能會是個隱患。
不過當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事情已經發生,需另尋些辦法來彌補。
若是劉喜後面真派人來奪香丸,在這障眼法的院子裡沒找到自己,勢必能透過瘋癲那日的情況摸清他真正的落腳處。
看來自己得多做準備了。
鄧遺掖了掖衣角,風漸涼,太陽也快落山了,需儘快將屋宅佈置起來才是。
他所想的佈置可不是鋪床被、打掃屋宅,而是要防備夜晚將至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若是在祖宅那裡還好,有各個勢力的命修坐鎮坊市,連帶附近的屋宅都是安全的。
但這裡是鎮子邊緣,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可說不好。
否則為何這些荒廢的宅院還能住人,那些乞丐為何不住進來呢?
原因就是這裡的夜晚不太平啊!
鄧遺想了想,乾脆將被褥取出扔進了枯井裡。
他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晚上真有什麼危險,就算跑也來不及跑,不如住在那三頭命妖旁邊。
即便是普通命妖,也能替自己分擔點危險吶。
鄧遺除了從書院學來的命妖知識,在這三頭命妖身上也有些獨到見解。
就好比打造命妖生態,書院就沒有講過,是鄧遺自己悟出來的。
不知學派裡有沒有這樣的知識。
鄧遺倒不會自大到認為香丸是他獨家所有,諸多學派傳承許久,這種壓制本命影響的手段肯定是有的。
又見到三頭命妖,鄧遺心中略感到些親切。
還是與命妖相處簡單。
人心還是太過繁雜了。
鄧遺在地上鋪了些乾草,上面蓋上被褥,一個簡易的床鋪就弄好了。
晚上本來溼氣就重,加上在井底,溼氣就更重了。
長期住肯定是不行的。
鄧遺看向命妖的目光動了動,若是能養一頭能夠吃溼氣的命妖就好了。
可那種東西不好招惹。
鄧遺先是將大部分香丸收揀好,離積香龜近的那些就放棄了。
它會將香丸撥開的,到時候再收也不遲。
在井底與囚室的分界處,鄧遺做了些警示手段,免得晚上睡得太死遇到危險。
就這樣,鄧遺在命妖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睡去了。
哼得最多的便是油壺豕,它早就摸索出隔壁的【糧倉】怎麼出糧,因此晚上隔上一段時間就哼哼引來糧食。
但半夜時分,油壺豕哼得最歡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好像外面有什麼東西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