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修點頭,再次縱身而走,直奔客棧而去。
人群中曾去追蹤鄧遺的武夫鬆了口氣,少爺竟然沒有責怪自己,看來自己能保住性命了。
然而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劉喜的聲音在他身旁傳來:“怎麼,是我這幾日變和善了麼?”
“竟讓你產生了已經無事的錯覺。”
武夫後背發緊,不敢動彈,嘴上忙求饒道:“少爺.少爺”
卻聽劉喜慢悠悠平淡地說出口:“廢物。”
武夫的心被劉喜從其胸膛中摘出。
血快要滴到地上時,劉喜伸腳用靴子接住了。
他病態般地笑道:“還是血色的靴子好看。”
客棧中,鍾凡老道閉目盤坐,忽然感受到有命修的氣息出現在這附近,眼睛不由睜開。
劉喜派來的命修正要上樓將鄧遺捉走,剛要破開鄧遺房間大門時,驟然汗毛豎立。
彷彿有極為兇險的存在站在了自己的背後。
命修收回手,回頭看去,入目的是老道那雙蒼老的眼睛。
鍾老道這時沒了面對鄧遺等人的和善,而是滿目殺機。
“你是奔著我徒兒來的?”鍾老道聲音冰冷發寒,聽得極為刺耳。
命修沒有開口,只拿出命寶想要鎮殺老道。
老道卻不閃不避,甚至眼中多了些嘲諷。
他右手虛抓,命修的那件鎮紙命寶竟被老道直接捏到了手裡。
命修瞪大了眼睛,他喉嚨中想要擠出幾個字,卻發現已經發不出聲來了。
黑暗籠罩了他的雙眼。
他再也看不到塵世了。
鍾老道看著這具屍體,又看了看鄧遺的屋子,不由眼睛眯了起來。
手一揮,命修的屍體驟然消失,彷彿從未來過一樣。
屋裡的四個徒弟都未聽到外面的動靜,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
雞鳴聲響起時,鄧遺已經從床上起來了。
他邊洗漱,邊用手指蘸水在木架上書寫命文。
不時常練習,那些繁複的命文哪天需要寫的話,很可能會愣上半天。
若是碰到緊急情況,這可是要出問題的。
門在此時被敲響,洗漱完的鄧遺朝著屋門道:“進。”
“師弟,我看你屋子油盞亮了,索性也起床了。”曾大牛摸著後腦勺,一臉憨厚。
他手中還有一個木托盤:“師弟,來吃早食吧,客棧的早食可香了。”
鄧遺沒想到這個師兄竟會如此關照別人,忙接過了早食。
“多謝大牛師兄。”
大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生著老繭的手指:“師弟,聽師父說你是在書院讀過命書的,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認一認命文?”
鄧遺恍悟,這憨厚的師兄實際也不憨厚。
難怪他會這麼殷勤,原來是有求於自己。
不過既是師兄弟,哪怕大牛曾經只是個農家子,鄧遺也沒有瞧不起他。
“大牛師兄,此事容易,等今日得空時,我給師兄講一講常見常用的命文。”
曾大牛忙用力點了點頭。
鄧師弟答應自己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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