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遺則在船艙房間裡用普通辦法打磨命門,這裡人多眼雜,小人還是不露出來的好。
因為是大通鋪,整個房間內聲音很嘈雜。
鄧遺這番類似修煉的舉動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人走到鄧遺面前,男的拱手道:“這位兄弟,我叫吳訓,這是我姐姐吳蓉,你可是也要去學派拜師?”
鄧遺抬起頭,心道這兩人終於上鉤了。
自進入船艙內,鄧遺就注意到了這姐弟二人,看他們的氣質雖是農家子,但也有在書院讀過書的痕跡,行為舉止和其他凡人不同。
鄧遺有心試探他們是不是也要去學派,於是就裝出修煉的樣子,等候對方自己送上門來。
吳訓兩人哪裡有鄧遺這般心思多,果然按照他的算計過來了。
鄧遺面露驚訝:“你二人也是?”
吳訓難得在船裡碰到和他一樣清貧的同齡人。
買船艙通鋪票的能不窮麼。
吳訓點點頭,顯得有點興奮,旁邊的少女吳蓉按住了他的胳膊,略帶些歉意:“抱歉,我弟弟是想上來結個伴。”
“不知道友要加入哪個學派?”
吳蓉究竟年歲大一點,她直接詢問關鍵之事。
鄧遺心中思考盤算吳蓉二人出現是否突兀,嘴上道:“我遠房表哥入的是市井學派,我看看能不能投奔他去。”
他仍舊是這般說辭,話裡話外都在顯示自己無財無勢,遠房表哥就是個明面的偽裝。
吳蓉那稍圓的臉上浮現笑容:“我們也是去市井學派。”
吳訓插嘴道:“是的是的,我們是書院教習推薦過去的。”
這句話直接暴露了他們的底細,關鍵姐弟二人都沒有察覺。
鄧遺也沒有壞心思,只是保持防人之心,聽吳訓二人都是去市井學派的,便與對方交談了起來。
聊天中得知,這兩姐弟出身靈玉書院,因為命格太過普通的原因,被書院教習推薦拜入市井學派。
說起來,鄧遺若是在柳黃書院待著,恐怕以往那些教習也會給出類似的推薦。
奈何鄧遺自己出走,不是東躲西藏就是拜鍾凡老道為師,書院教習根本就沒找到他。
在他們看來,學子自己都放棄了,他們即便有心也無能為力。
吳家姐弟因為沒有太多錢財,所以選擇了底艙船票,據吳訓說,上面船艙裡還有五六個要加入學派的富家子。
兩邊根本不是一類人。
鄧遺覺得收集的訊息差不多了,便拱手相辭,走到了甲板上。
葉狗兒不知從哪裡淘來份清洗魚獲的活,這時候正忙得起勁呢。
他見鄧遺走來,興奮舉起手裡的江鮮:“阿鄧,你瞧,船伕大叔說我幫他幹活,報酬是今天捕撈的鮮魚。”
“我跟你說,這黃鮒魚有籽的時候最好吃,我之前聽別人說……”
葉狗兒滔滔不絕地講,鄧遺就這麼靜靜聽著,他沒有嫌對方話多。
葉狗兒的稱呼不知不覺已經變化,兩人同經歷幾次危險,此時他對鄧遺的信任遠遠超過旁人。
等葉狗兒說得累了後,鄧遺才開口:“我教你命文,你學不學?”
葉狗兒愣住,猛地用魚砸了下自己腦袋:“啊!你不早說!”
他對於改命還是很期盼的。
自從跟隨方雲要去學派後,葉狗兒就不好意思再去向鄧遺求教命文了。
都不是師兄弟了,情誼這東西已經轉變成了人情消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