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鄉間夫子一般的徐元鬚髮皆張,眯著眼問道:“我那不爭氣的方雲徒兒死了?”
鄧遺只覺得這老人變得如同猛獸般可怕。
不過他沒有退縮,而是抬頭看向徐元的眼睛:“沒錯,方前輩死於一頭邪魔之手。”
鄧遺將洪湖城外那個擁有【白蠅大滄】命格的邪魔描述了出來。
徐元放開了手中已經昏死過去的隸,眼中充斥了諸多殺意。
“白蠅大滄,呵呵呵!”
徐元只是聽到白蠅浪潮就猜出了那命格的名字。
他從座位上起身,背後有無數古怪晦氣喪亂湧動,這市井學派的夫子比鍾凡看起來更像魔道。
但趙登已經見怪不怪了。
徐元壓下殺意,背後的命相也漸漸收回,他那雙眸子盯著鄧遺:“方雲死前和你說了什麼?”
徐夫子也不去問為什麼連方雲都死了偏偏鄧遺能活著這樣的廢話,他此刻只雲死前說了什麼。
鄧遺低頭拱手:“方前輩說他未給市井學派丟臉。”
“混賬東西,他以為他是誰,市井學派何需要他來掙臉面!”徐元臉上滿是怒容。
鄧遺知道這是氣話,也不抬頭,只低著腦袋聽著。
此時他有些後悔在趙登面前撒那個拜師謊言了。
趙登也嚇得大氣不敢出,暗中看了鄧遺一眼,隨後就眼觀鼻鼻觀心起來。
徐夫子正在氣頭上,鄧遺這小子還是識時務的,沒有提出拜師的事,否則惹怒了徐夫子可不好辦。
鄧遺就這麼等到徐夫子平息了怒火,才緩緩抬頭。
這個老人臉上似有惋惜,見鄧遺抬頭,指著他道:“方雲可有讓你拜我為師?”
鄧遺毫不猶豫道:“回徐前輩,沒有。”
旁邊的趙登心裡暗暗豎起拇指,好一個以退為進,這小子厲害。
徐元冷笑:“我那方雲徒兒知道我的脾氣,想來也不會把一個小人命格介紹來當徒弟。”
這句話讓鄧遺後背發涼,硬挺著身體站在那裡。
趙登露出狐疑的神色,莫非這小子撒謊騙了我?
徐元打量鄧遺,見這小子沒有被自己方才顯露的氣息嚇到,不由點了點頭,意志還算不錯,又是個雄命,只可惜壽元虧空了不少,估計凡人時期用命格碎片用得太多了。
總體來說是個不錯的苗子。
“趙登,帶他去找姜鶴,就說是我說的,讓這小子拜姜鶴為師。”徐元手一擺,隨後便離開了。
徐夫子離開時眼中的殺意又流露了出來,只不過不是針對鄧遺與趙登的。
方雲徒兒身隕的這筆賬得找一些人去算算!
趙登聽說過徐元夫子的脾氣,當即喊上鄧遺離開徐府:“走吧。”
鄧遺沒有多說,跟著趙登再次奔走其餘城池。
路上,趙登腦中將剛才那一幕回憶了數次,最後腦補出一個結果。
鄧遺可能是被徐夫子嚇得不敢說出方雲託師之事,看他那樣子,若不是方雲真的許諾了,鄧遺估計也不敢亂攀扯這種關係。
趙登搖了搖頭,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點。
換作他,哪怕厚著臉皮都要拜在夫子門下。
現在好了,鄧遺還是要拜在一個散授門下。
姜鶴的名字趙登也是聽說過的,他與老師丁水萍同為散授,實力卻比丁師強得多。
這麼一想,趙登又開始羨慕起了鄧遺。
跟著姜散授,起碼提升學派地位需要的命書不用準備啊!
那位姜散授簡直就是複製命書的,隔段時間就有一部命書問世,趙登要是跟著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卡在講學身份上。
“鄧小子,姜散授平日喜歡待在學府內,我們不用繞遠路。”趙登叮囑了幾句,言語中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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