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少年舉起手,胳膊上流淌著鮮血,縷縷命光照亮了城頭。
他們用生命和壽元激發了命格碎片。
這些命格碎片乃是他們的親人婦孺所留,不是命修所逼,而是他們作為人族自發的行為。
異族之難當頭,不用血肉身軀鋪路,何時能夠安定?
少年是人族的希望?
不,少年當意氣昂揚,希望那是留給後人的。
一道命光洪流再度從鎮城牆上湧向了異族。
鄧遺受那些奉獻出生命的人族意志影響,愣在了那裡,在第二道洪流中失去了這個念頭。
鄧遺良久回過神,他苦笑一聲,沒想到以自己的心性竟也受到了那種場景的影響。
他重振念頭,再入黷武鏡。
這一次,第二次命光洪流出現時,鄧遺跑去了一座土丘下,利用【默默無聞】命讓自己顯得十分不起眼。
第二次洪流過後,異族已經只剩下不超過十個了。
那解命境的鼓民此時面露驚色,它也已經受到了重創,沒想到人族竟能爆發出這等聲勢。
但它只是皺眉片刻,隨後又笑了起來。
人族就算再能犧牲又如何?
這裡是異族掌控的大州,它們放任境內人族奴隸逃跑,那些人族逃奴才能到此建起一座飛鎮。
所謂飛鎮,便是得不到人族本土的支援。
放養這麼久,今日便是拿來練兵之用的。
只是沒想到人族如此血性,練兵不成反被殺得七零八落。
鼓民再次敲擊胸前鼓,身後的黑暗當中再度湧上前數百異族!
這樣的陣容它還能來上五六次。
鄧遺等了半天,並沒有發現隸口中給異族通風報信的人族叛徒。
那個【通風報信】命格就是在人族叛徒身上得到的。
不過只有這個人掉落的命格能帶出黷武鏡,其它命格到現在都只能在這裡面使用。
隸說的三個可帶出命格,還有兩個沒有看到呢。
那個添壽的命材也沒有蹤影。
隸也只被黷武鏡灌輸了那些東西的大概方位,還是需要鄧遺自己去尋找的。
現在沒有出現那個人族叛徒,這就意味著封在鏡中的命格如果被拿走了,對應的人物也不會再出現了?
鄧遺探出頭來,那鋥光瓦亮的頭皮顯得十分矚目。
沒了人族叛徒的帶路,異族還是得強攻。
當第二波異族壓上去後,人族無力抵抗,鎮牆很快被破。
異族衝入鎮中大肆殺戮。
人族命修只能在巷中與一眾異族旋鬥。
鄧遺被督戰的異族趕進了鎮中,他沒有衝去鬥戰,而是窩在角落坐看戰局變化。
現在衝上去只是送死的命。
過了片刻,人族當中有一個被保護在後方的凡人呵笑了起來:“諸位大人,你們保護我們到現在已經很累了。”
“這裡是異族佔據的大州,我等不過是逃奴而已。”
“我們贏不了的。”
這幾句話頓時讓旁邊的人怒視著他,口中不斷辱罵。
“軟蛋!”
“孬種!”
“懦夫!”
句句咒罵彷彿刀子一樣刺進了那個男人的心頭。
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但細看的話,眼中卻含著淚:“我知道我是懦夫,我天生的綠毛龜命,不敢與姦夫相搏,我就是個縮頭烏龜。”
“但是.”
男人轉頭看向周圍辱罵他的人,灑然笑道:“我聽說不信命,命就會逃走成為命妖!”
“我懦弱了二十多年,如今就讓我當一回健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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