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遺打聽到了集脈一個老學究的住處,就在徐城當中。
這位老學究聽說還是第一大境的命修,鄧遺挑了些禮物前去上門拜訪。
對方住的地方十分普通,就是個臨巷的屋子,屋門口還放了些木桶和一架板車。
鄧遺叩了叩門,裡面開門出來了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人臉上的溝壑擠在了一起,眼皮抬了起來:“你找哪個?”
鄧遺忙拱手問道:“請問是柴安柴前輩嗎?”
老人咧開了嘴,上下打量鄧遺,笑道:“進來吧。”
鄧遺踩進門檻,撲面而來的就是極為濃郁的黃白之味。
人中白與人中黃的味道。
這位集脈的老前輩喜好收集的便是糞溷溲溺之物,在凡人市井當中做了個數十年的夜香郎。
這些老學究一個個隱居得很深,若非鄧遺在學派的多本命書上看到有這位集脈前輩的記載,恐怕也不知道這裡住著一位學究。
柴安拿來一張板凳示意鄧遺坐下,自己手裡清洗著沒弄乾淨的腌臢木桶。
“後生找我這把老骨頭幹什麼?”
老人沒有問鄧遺的來歷和背後師承,只問其目的。
鄧遺稍作斟酌,也實話實說:“前輩,我想要交易您三根下頜須。”
柴安聽後停下了動作,眼睛稍瞪大。
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上門求這個的。
“你是在準備什麼命方的祭材吧?”柴安露出了篤定的笑容。
也只能是這個。
只有命方才能有這種奇怪的需求。
他看了看鄧遺手裡提的酒:“可以換,但你手裡頭這點東西可不行。”
“小子,想打集脈的感情牌來討要?”柴安道:“這一招在我柴老摳面前不頂用。”
鄧遺將酒放在一旁,他沒有感到意外,那幾份命書中對柴安的評價多是摳門、吝嗇之類的字眼。
但也記了一種搞定此人的辦法。
那就是投其所好。
他收集了一輩子溲溺屙物,極度偏愛這類命格。
偏偏鄧遺手裡就有兩個合適的。
【糞裡淘金】!
【人中溲溺】!
這兩個命格,前者鄧遺要留著填第一衢,剩下的【人中溲溺】可能不俗,但不如換成自己需要的東西。
鄧遺伸手,一攤溲溺模樣的命格碎片就呈現在了掌心當中。
還在孜孜不倦教育鄧遺的柴安頓時停住,他看著那枚碎命皺起了眉。
“想我大半輩子都在找人中系列的命格,本以為全了,沒想到竟還能在你小子手裡看到一枚未見過的品種。”
柴安在身上擦了擦手,臉上顯露出滿意的神情。
這個買賣值當。
就算這小子要自己的鬍鬚去用咒類命術,自己也認了。
看柴安這幅模樣,鄧遺就知道【人中溲溺】的價格開賤了。
不過他沒有再去更改交易的條件,而是將那碎命換了出去。
三根下頜須到手,鄧遺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他正要走時,在那捧著溲溺命格的柴安忽然抬頭:“小子,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糞溷類命格的氣味,我這裡有一些能和此類命格搭配的命方,你想不想要?”
鄧遺自是不需要命方的,但他想到件事。
那就是【糞溷蛆蟲】【白蠅大滄】和【萬戶侯】之間的關係。
柴安只是一聽便笑了:“你是說的仙朝嶽神章那廝吧?”
“呵呵呵,那廝的一個命方還是從我這裡買的。”
他轉眼便嘆起氣來,嶽神章那廝如今已經十分風光了,哪裡是自己這個老傢伙能比的。
柴安又刷起了木桶:“萬戶侯乃是糞溷蛆蟲的堂皇大道,白蠅大滄則是旁門左道,這麼說你可清楚?”
鄧遺點頭,他想要等柴安的下文,然而對方不願意透露更多,他只好聳了聳肩離開了。
柴安瞥了眼鄧遺的背影,眉頭稍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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