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兒媳,有何不對?”劉三柱忙問道。
“倒也說不上什麼不對,就是她身上有一塊玉佩,蘊含一絲稀薄法力,這不是凡人該有的。”
江燭沉吟道:“當年的阿言,尋覓半生,也不曾見過法力。”
“法力?”劉三柱面色微變:“我兒媳普普通通,如何能有法力?這些年來,她一直本本分分,未曾來過這裡。”
“確定不曾來過?”江燭道。
“小老兒在密室門前,會留下一根頭髮,四周牆壁也有髮絲相連,若是有人進來,髮絲必斷。”劉三柱道。
“你倒是細心,我只是察覺到法力,或許是她祖上傳下。”江燭道。
劉三柱留了心,將劉浪當年所遇說了出來:“當年浪兒武功大成,心合江浪,見黑衣人尋走於江中,後入江尋找,不見蹤影,不知是否是幻覺。”
“他能與江浪相合,武功大成,一般不會是幻覺,除非有特殊之物干擾。”
江燭沉吟道:“我稍後去清江瞧上一眼。”
“這是浪兒的武功,他將您傳的武功和江浪引結合起來,命名為青江引。”
劉三柱說到這裡,又道:“本想以您的名字命名,但又怕為您惹來麻煩,便取了這個名字。”
“我並不在乎這些。”江燭道。
劉三柱沉默了下,忽地抬頭:“那您,究竟在乎什麼?”
江燭愣了片刻:“為何有此問?”
“我打聽了許多,過往的廟宇,所謂仙神,皆需要香火。
話本故事,鬼怪雜談,有的需要陽氣,有的需要丹藥……”
劉三柱說了許多。
江燭沉默道:“我所需要的,你們付出一生也得不到,又何必問呢?”
“我們父子二人欠您的,若是安然享受,又如何對的起您?”劉三柱渾濁老眼有些發紅:“當年的阿言姑娘,是在為您尋找奇物嗎?”
“當年我對她說過一樣的話,凡人短暫,享受當下,莫要執著。”江燭道。
“是啊,凡人短暫,已經十八年過去了,您容顏不老,我已經老了。”
劉三柱看著自己蒼老的雙手:“當年的阿言姑娘,是否會因為衰老而心慌呢?”
江燭怔怔出神,恍惚間,憶起當年的阿言。
她雖然擠出了笑容,但眼中有淚花,聲音顫抖地問自己,蒼老的她,是不是很醜。
當年的阿言,不顧自己叮囑,拋棄安穩生活,闖蕩江湖,尋找奇物,只為了他早日醒來。
“江燭,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稱呼您,也是最後一次。”
劉三柱注視著他:“浪兒已經四十有三,我等不到下一個十八年了,我不告訴浪兒,而且,秦老爺希望我能改頭換面,暗中去幫他。”
“他要作甚?”江燭皺眉。
“不知道,我想他如此謹慎,或許與奇物有關,若有您需要的,我可為您留下。”
劉三柱道:“我雖然曾經救過他,但也受了他一輩子恩,早已還不清,您救了我家兩次,我也當還,再者,我想厚顏求您,再幫一個忙。”
“你講。”江燭道。
“江浪引有一篇法門,可龜息假死,我想請您幫我試探下我的兒媳,若我說出法力,她對我下手,您保我不死就成。”
劉三柱道:“我假死後,會有人將我挖出來,我會去尋您需要的東西。”
“罷了。”江燭輕嘆一聲,道:“我需要日月之華,可縮短我沉眠,加速我醒來。”
“那我們將您供奉在密室,豈不是耽誤了您?”劉三柱愧疚道。
“多睡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如今我身上有了香火,你放在外面,也會惹人注意,遭人覬覦。”江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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