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
九色鹿看著黑幡，淡淡道：“有多邪門？”
“十八層跑出來的，還記得浮生。”江燭道：“若是這段時間沒問清楚，你就幫忙看著他。”
九色鹿微微點頭：“那就先問問看。”
九色仙光籠罩，自成空間，將之封鎖。
黑幡搖動，黑氣還在掙扎，卻難以脫身。
“到了我這空間，你逃不掉的。”九色鹿淡漠道：“識趣地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我的漫長餘生，可有樂趣了。”
“九色鹿？”黑幡傳來陰冷的聲音：“嘖，和他混在一起，上一代空間精靈，沒告訴你他怎麼死的？”
“嗯？”九色鹿眉頭微蹙，看了眼江燭。
江燭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聽黑幡的意思，八成是浮生殺的。
浮生締造三界，殺了太多精靈，帝休樹都吃過，鳳和凰，真龍都死了，再多個九色鹿也不奇怪。
“站在他身邊，不覺得可笑？當年浮生能夠殺了她，他也能殺了你。”
黑幡冷冷道。
“浮生為什麼要殺她？”九色鹿詢問道。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成仙，為了長生。”
黑幡陰惻惻地道：“他才是世上最大的魔頭，竊取了精靈的能力，將我們關押到十八層。”
江燭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浮生竊取了涅槃火，吃了帝休樹，這就是證明。
上一代精靈留下的記憶，浮生竊取了許多精靈的能力，包括十八層關押的精靈們。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我可考慮，將他丟進十八層。”九色鹿瞥了眼江燭。
“你可真狠心。”江燭搖頭輕嘆，一副傷心的模樣：“好歹也是搭夥過日子。”
“你們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戲。”黑幡冷聲道：“既然見了你，那就沒什麼可隱瞞的，反正我也不是本體。”
江燭眉頭一皺，這些東西，都喜歡玩分身？
“天地分陰陽，不單單是燭照幽熒，有功德亦有業力。
尋常精靈，求功德，還有一部分精靈，自然便是求業力。”
黑幡冷聲道：“亦可以說，我們就是業力的化身，是世間的雜念……”
他們屬於黑暗，遊蕩在陰暗的角落，曾締造數不清的災難。
“我們也不是人間的精靈，本就是生存與幽冥之中的存在，是浮生將我們帶到了人間……”
“三首冥鴉？和你們是一類的？”江燭問道。
“三首冥鴉是幽冥的使者，他負責接引亡魂，鎮守幽冥門戶。”
他們和三首冥鴉不同，他們是幽冥孕育的精靈，亦是幽冥的原始居民，幽冥之力所化。
黑幡可聚集亡魂，壯大自身。
“最初時，他遇見浮生，還以為遇見了仙人，是來拯救幽冥的……”
黑幡發出陰冷嘲弄的笑聲。
上一代的精靈，在浮生的幫助下，脫離了幽冥，來到了人間。
他以為自己遇見了幫他們的仙人，對於浮生無比感激。
在浮生的幫助下，創立了幽冥鬼道，在世間聚集亡魂。
養出了諸多強大的鬼修，自身也攀登到了超越老精靈的境界。
除了他，十八層還有諸多精靈，與他們一樣。
他們一起參與了太陰幽冥天計劃，打造了小幽冥，創造輪迴。
“所有精靈都在他的引領下，打造天庭，地府，他多偉大啊。
可他幹了什麼，他腦袋一拍，決定不幹了？我們呢？”
“我們都被他耍了，什麼狗屁的地府幽冥，什麼天庭永恆不朽，全他孃的騙我們的……”
“他就是個騙子，騙了所有精靈，所有仙師道者，他根本就沒想過帶我們永恆！雲夢都離開了他，他連自己的妻子都騙……”
精靈們憤怒，質問浮生，雲夢失望遠走，再也沒回來。
精靈們的質問，反倒是激怒了浮生。
浮生不僅沒有愧疚，反而將他們囚禁的囚禁，屠殺的屠殺。
九色鹿神色沉了幾分，但也沒全信。
江燭皺了皺眉，唯有一聲輕嘆。
聽起來，浮生真不是個東西，但鬼話連篇這玩意，能信幾分？
黑幡在憤怒咆哮，咒罵著浮生，無情無義，自私自利，怎麼難聽怎麼罵。
“那上一代的空間精靈，怎麼死的？”九色鹿詢問道。
“死的那叫一個悽慘。”黑幡嗤笑道：“浮生要締造蒼天幽冥，自然是開闢新的空間，他給空間精靈描繪蒼天域如何浩瀚廣闊，天庭如何偉大。”
“空間精靈信了，尋找同樣擅長空間的精靈，聯手開闢了空間，還拼盡全力，去維持蒼天和幽冥……”
“可憐吶，他們活生生累死了，浮生放棄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空間精靈，當真是可笑。”
“蒼天墜落，幽冥崩塌，我們多少年的努力，付諸流水……”
黑幡冰冷地講述著，雖說是上一代精靈，但他也是感同身受，對浮生充滿了怨恨。
江燭緩緩開口：“那你們還挺幸運，只是關起來了，不是被殺。”
“你不用在這得意，十八層很快就會開啟，你跑不掉的！”
黑幡寒聲道：“我們恢復之後，會來尋你，將你丟進十八層，永遠別想出來！”
“那你們現在，可願迴歸幽冥？”江燭詢問道。
黑幡一滯，冷聲道：“不殺了你，不可能回幽冥。”
江燭淡淡道：“那天地再次孕育出我呢？”
“那就繼續殺。”黑幡毫不猶豫地道。
江燭算是聽明白了，殺他只是不想回去的藉口。
幽冥黑暗幽冷，只有亡魂，哪有人間多姿多彩？
而且，幽冥內的亡魂，還有三首冥鴉管著，那輪得到他聚集亡魂修行？
而在這人間則不同，沒有三首冥鴉，他們肆意收割凡俗生靈。
血肉，骨骼，遊魂，都是他們修煉的材料。
那凡塵萬靈，就是他們取之不盡的源泉。
讓他們放棄？
那不可能！
或許，他們已經在十八層，想好怎麼將凡俗萬靈瓜分了。
九色鹿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信了黑幡的三言兩語。
九彩仙光鎮壓黑幡，帶著江燭回到外界。
“他的話，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九色鹿道。
“可能是一分真，九分假。”江燭道：“浮生和我說一句，鬼話連篇，皆是謊言。”
浮生沒說過，但不妨礙他借用浮生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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