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夜宴的。
一路上我無比忐忑,唯恐她已經步入歧途。
到了夜宴後,我問了好幾個服務生終於找到了花姐。
包廂裡花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
“長得倒是不錯,技術怎麼樣?”
“什麼技術?”
我有些不知所以,花姐見我那傻傻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
“得了,看來還真是個純情學生,有沒有留下來長期乾的想法?”
“花……花姐,我只能幹一個月,後面要上學。”
花姐吸了一口女士香菸。
“蘇瑤跟我說了,放心吧,我會給你安排個輕鬆點的活的。”
聽到蘇瑤的面子好使,我鼓起勇氣問道:“花姐,宋曉雅是不是在這裡兼職?”
花姐微微蹙眉,沒有回答。
“阿貴,你帶他去熟悉一下,順便給他講講規矩,特別是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在阿貴的帶領下,我怕就像是剛入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
我完全想不到夜總會里除了唱歌之外還可以蒸桑拿做按摩美容,並且完全在獨立的樓層。
我是暑假工,又不會說話,阿貴教了我一些規矩後安排我負責2樓的廁所。
之後阿貴帶我去了一間雜物間,擺著幾張上下鋪的鋼絲床。
“我們會所的廁所需要24小時保持乾淨,所以你們清潔組的人需要住在這裡。”
原本還有些抗拒打掃廁所的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因為我確實太需要住處了。
不同於餐館的後廚和廁所,夜場的測歲看著乾淨,但其實都是我們這些清潔工一刻不停的付出。
前腳剛打掃乾淨坑位,後腳人走進來便開始鯨吐。
嘔吐物就算了,衛生巾和套套更是不少。
有時候我真佩服那些陪唱的公主,多敬業啊。
不過夜場裡面迷夢一般的氛圍,時不時還能看看養眼的美女,偶爾還能夠收到一些小費,倒是讓我短暫忘記了痛苦。
迷離的燈光和音樂,躁動的青春讓我眩暈。
我一次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沉淪,我從來不屬於這裡。
這天我正在三樓打掃著男廁所,豪哥突然走了過來,一改往日的冷傲主動給我遞上香菸。
“那……兄弟,你把掃帚放下,過來幫個忙。”
豪哥是三樓的包房主管,我以為他是需要我去幫忙打掃包房衛生。
雖然包房不是我負責的區域,但有時候客人吐了什麼的,作為包房主管肯定需要第一時間安排人手清掃。
我不敢得罪,跟在了他身後。
豪華大包門口,筆直的站著七個少爺。
“兄弟,快點,就差你了。”
我瞬間明白過來,這尼瑪是要讓我湊數啊。
之前我在二樓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哪怕二樓的主管許諾給我五百,我都拒絕了。
“兄弟,救個急,裡面的客人實在是太挑了,換了三波了還不滿意。你放心,待會兒你往後邊站一下就行,湊個人數。”
“豪哥,不行不行,我只是掃地的。”
“兄弟,如果客人選上你了,我幫你推掉的,這總行了吧?”
聽到豪哥這麼說了,加上包房服務員出來催促問人齊了沒有,我最終還是同意了。
我知道如果繼續拒絕的話,我很有可能會失去這份工作。
這幾天時間我單單是幫客人跑腿收的小費都有四五百塊錢。
如果我能夠做滿一個月,應該能拿到四五千塊,足夠我上學的學費。
我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進了包廂之後,我躲在人群后面,打量了一下。
寬大的沙發上面坐了三個女人,其中兩個應該五十來歲,有一個年輕一點三四十歲。
豪哥一改往日的高傲,極其諂媚的低著頭對著坐在中間的女人笑著。
“胡姐,這幾個都是新來的,之前是擔心笨手笨腳的惹您不開心,所以沒叫過來,您看看,不滿意我再給您換。”
三個女人聞言抬起頭朝我們看來。
我連忙躲在後面,甚至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高一直就保持著半蹲的姿勢。
看著三人不斷掃視的目光,忐忑不安的我只能低著頭心裡不斷默唸。
“別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