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見這些人沒有經過大小姐同意,不僅進了院子,還進了屋子,立刻大聲呵斥。
“你們是哪裡的下人?怎麼如此不懂規矩,擅闖主子房間是想挨板子嗎?”
鄭嬤嬤瞥了大丫一眼,沒有回答,徑直走到陸思言身前,神情倨傲看著她,語氣裡沒有半分恭敬。
“大小姐,你從北地那混亂的地方回來,大少爺擔心你染上什麼晦氣,特命老奴來幫你沐浴,請吧。”
陸思言沒有理她,往後望去。
一眾婆子丫鬟手裡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皂豆,胰子,毛巾等用品,瞧著確實像是要幫她沐浴。
可那皂豆,胰子又髒又黑,七玄門的豬都不用。
而那毛巾更是粗糙無比,這要是擦在她身上,可不得給她搓下一層皮來。
什麼染上晦氣?是覺得她在外流浪了八年,不清白了吧。
陸思言抱臂冷笑:“說吧,除了幫我沐浴,還有什麼想法?一併說出來,讓我心裡有個準備。”
“既然大小姐問了,老奴就直說了,大公子讓老奴給大小姐——驗身。”
鄭嬤嬤語氣輕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陸思言,著重強調“驗身”兩字。
聽了這話,陸思言沒有什麼反應,大丫氣的上前對著鄭嬤嬤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幽靜的槐院顯得十分響亮。
大丫本就十分壯,又做慣了粗活,手勁之大,不是一般的丫鬟婆子能比的。
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鄭嬤嬤扇倒在地,臉頰上迅速出現五個手指印,接著便腫了起來。
陸思言點點頭,神色滿意,這樣的丫鬟才有資格留在她身邊。
而鄭嬤嬤和其他人都愣了住了,沒想到大丫敢突然打人。
大丫雙手叉腰,瞪著眼睛咒罵:“滿嘴噴糞的下賤婆子,誰給你的臉,敢對大小姐無禮?”
愣了一下,鄭嬤嬤反應過來,捂著臉起身驚叫道:“禮敢塔餓!餓似大公雞的人!”
她一張嘴,鮮血從嘴裡流了出來,連帶著還有一顆牙齒,說話都不清楚了。
可大丫還是聽懂了,叉著腰氣勢洶洶回懟:“管你是誰的人?敢私闖大小姐的院子,又在這胡言亂語,就該打。”
陸思言直接給大丫豎了個大拇指,誇她打得好。
誰家的千金小姐會無緣無故讓人驗身,這是在羞辱她。
今日的事若傳出去,讓她以後怎麼活?
若她性子軟弱,臉皮薄,說不定就一根白綾吊死了。
即便厚著臉皮活下來,也會遭受流言蜚語和指指點點,甚至影響以後嫁人。
這樣的後果,陸少懷不可能不知道,可他還是派人大張旗鼓地來了。
是想讓她失去尊嚴,被人看不起,好拿捏她?
可她是那麼好拿捏的?
陸思言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盯著鄭嬤嬤,“不管我是不是侯爺的親生女兒,名義上我還是侯府的嫡長女,是主子,而你們是下人,私闖我的院子,就是把你們都打死了,我也是佔理的。”
聽了這話,一眾丫鬟婆子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