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給臣,給騰驤四衛爭取了時間。”
朱由檢坐在軟塌之上,微微點頭。他的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有功就賞,有過必罰。”
“司禮監傳旨!曹文詔,公忠體國.奮勇殺敵,宣府大捷,斬首一萬二。封淮陰侯,食邑500戶!賞黃金1000兩!”
朱由檢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這樣封賞,也是收買人心。淮陰侯,這個爵位雖然是侯爺,但是政治意義不一般。
在漢代,淮陰侯是兵仙韓信的爵位。
曹文詔讀過兵書,自然懂得這一點。十分的激動,朝著朱由檢伏地叩首,聲音顫抖:“臣!曹文詔,叩謝陛下。臣願意今生今世,為陛下牽馬墜蹬!甘為鷹犬!”
王承恩聽到這番話,十分的驚訝。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恭喜呀,淮陰侯。司禮監的聖旨,很快就會下發,送至內閣。”
朱由檢回過神來,表情嚴肅詢問道:“對了,文詔。那群宗室子弟,表現怎麼樣?有多少人活下來?”
曹文詔苦笑一聲,緩緩站起身。雙手抱拳行禮:“回稟陛下,那群宗室子弟...不堪大用。在戰場上,出現過逃跑。”
“第一場遭遇戰,宗室子弟就死了兩千多人。”
朱由檢面無表情,十分的平靜:“這麼說,還活下來一半人。還算可以,存活率。”
對於朱由檢,出了五服的親戚,那就不是親戚。只能算是陌生人。
大明開國兩百六十年,這群肥豬。早就不思進取.好吃懶做.變得貪婪成性。
“王承恩,馬上派人叫朱聿鍵進宮,朕要見他。”
朱由檢轉過頭,看著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爺。老奴這就派小太監去。”
一刻鐘之後,朱聿鍵進宮。穿著從五品文官官袍,頭戴黑色烏紗帽。
噗通!
“臣!兵部員外郎朱聿鍵,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聿鍵規規矩矩,面對皇帝朱由檢,進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起來吧,聿鍵。你畢竟是朕的堂兄。無需大禮。”
朱由檢端坐在,一張紫檀木鏤空雕花木椅上,左手緩緩提起,虛扶道。
朱聿鍵緩緩站起身,雙手作揖:“陛下。此次宣府大捷,全部仰賴陛下的英明神武.實乃我大明之幸,社稷之幸。”
“你啊你,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
朱由檢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笑罵道。
朱聿鍵錯愕的表情:“???”
“朕說了,對於臣子。有功就賞,有過就罰。”
“這次宣府大捷,你朱聿鍵。也有一份功勞。”
“司禮監傳旨,敕封朱聿鍵為兵部武選司郎中(正五品)。由你負責武官的考核、襲職、升調。”
朱由檢深思熟慮,作出這個決定。
原來朱聿鍵的官職,是兵部員外郎(從五品)
兵部下面,有四個司。分別是武選司.職方司.車駕司.武庫司。
兵部下設四司,每司設郎中(正五品)、員外郎(從五品)、主事(正六品)。
武選司,主要負責武官考核、襲職、升調。權力極大,容易滋生腐敗。
職方司,主要負責邊防地圖、軍事部署、情報收集。比如東南沿海,浙江和福建的倭寇.海盜。
車駕司,主要負責軍馬調配、驛站管理、糧草的運輸。也就是負責後勤。
武庫司,主要負責軍械製造、儲存、分配(如製造火器、鎧甲)。
這樣一來,就和兵仗局的管轄職能,重疊了。
朱聿鍵回過神來,連忙雙膝跪地,伏地叩首:“臣!朱聿鍵,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天傍晚,金烏西墜。
魏忠賢親自帶著東廠番子,押送220輛馬車。200萬兩銀子,全部浩浩蕩蕩送入宮中,交給了御馬監掌印太監曹化涥。
“曹公公。馬車上面,總共有200萬兩銀子。勞煩你,登記在冊。”
魏忠賢身穿大紅色鬥牛服,大大方方的來到曹化涥面前。
“咱家都知道了。皇爺親口說,魏公公是忠臣。”曹化涥笑仄仄,翹起一個蘭花指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隨後,曹化涥親自上手,讓御馬監的小太監,開啟每一個箱子,清點銀子。
.....
話分兩頭,南直隸。南京城,四門緊閉,吊橋被鐵鎖拉起。
孫傳庭率領,五萬京營將士。浩浩蕩蕩來到南京城,卻被南京城守將,勳貴撫寧侯朱國弼和彭城伯張嘉猷,聯手擋在了南京北門外,已經足足三天了。
“朱國弼!張嘉猷!老子告訴你們,阻擋我帶兵進入南京。你們就是造反!”
“我孫傳庭,可是有陛下的聖旨!”
孫傳庭面色陰沉如水,騎在戰馬之上。
他身後一百米,是這些天召集,江蘇各縣府的工匠,打造的三十門虎蹲炮。
還有炮彈有散彈(50枚)實心彈(70枚)火藥500斤。
撫寧侯朱國弼冷笑連連,身穿甲冑。站在南京城城頭,大喊道:“孫傳庭!你私下和倭寇勾結,私通倭寇!”
“你才是我大明朝,最大的反賊。”
方正化的臉上,戴著鐵質面具。騎在戰馬之上,氣得怒火中燒,暴跳如雷:“撫寧侯朱國弼和彭城伯張嘉猷,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誣陷孫大人。”
彭城伯張嘉猷,有些奇怪,看到一個親兵,居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囂張道:“你不過是,孫傳庭一介親兵。居然敢這麼跟老子講話。”
“信不信,老子誅你九族!”
方正化直接脫下,臉上的鐵質面具,聲音驟然拔高,怒喝道:“咱家尚寶監,掌印太監方正化!”
“張嘉猷,你要誅殺咱家九族?反了天了!”
“城頭的守軍,你們不要執迷不悟。朱國弼和張嘉猷,公然造反!違抗陛下的聖旨!”方正化語出驚人道。
“誰要是殺了朱國弼和張嘉猷,咱家稟報天子。官升三級,賞黃金百兩!”
話音剛落,南京城的城樓之上。南京守軍紛紛面色大變,猶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