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有七萬多人,都是老弱病殘+吃空餉。
觸目驚心啊!簡直是觸目驚心啊!
“陛下,有一部分老弱,是各家勳貴的家丁,冒名頂替。”
“甚至,還有一百多人。是耋耄之年的老人。”
孫傳庭身材魁梧,雙手抱拳,表情嚴肅:“陛下。這種事情,肯定不止一年兩年。而是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
“臣,懇請陛下。能夠徹查勳貴!”孫傳庭滿臉的憤慨,一腔熱血想要報效大明,效忠小皇帝。
誰能想得到,京城的京營,三大營已經爛透了!
朱由檢深呼吸,緩緩閉上雙眼。右手揉了揉額頭的太陽穴:“傳庭啊。朕知道,你赤膽忠心。是個熱血青年。”
“如果真的徹查下去,最起碼要殺幾萬人。”
“搞不好,勳貴有可能起兵造反。”朱由檢緩緩睜開雙眸,閃過睿智的光芒,語出驚人道。
“我們大明,現在的心腹大患是誰?是遼東的建奴,是努爾哈赤,是皇太極.是多爾袞。”朱由檢右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龍椅的扶手。
“現在的大明內憂外患,風雨飄搖。”朱由檢長嘆一聲,眉頭緊鎖。
“傳庭啊。你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史可法,你有什麼想說?”
“朕,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朱由檢坐在龍椅上,將目光對準史可法。
史可法猶豫再三,緩緩抬起頭:“陛下。臣的老師,是被魏忠賢害死的。”
朱由檢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史可法。你的老師是誰?”朱由檢緩緩抬起右手,詢問起來。
史可法緩緩站起身,雙手抱拳回答:“啟稟陛下。臣的老師是左光斗。老師被魏忠賢誣陷,受盡酷刑折磨。五日一審,受拶、夾、棍等刑,不能跪起。”
朱由檢想了想,認真思考:“史可法,你的老師左光斗是一位忠君愛國之人。”
“王承恩,傳朕旨意。左光斗諡號,為忠國侯。賞賜其子,白銀1000兩,綢緞十匹。免除其子徭役。”
朱由檢主要是為了,安撫史可法的情緒。
再加上,左光斗的身份。他還活著的時候與閹黨進行尖銳鬥爭,並主張革新除舊,成為東林黨的領袖之一。
重點是,左光斗死了!他現在是死人!
作為皇帝,親自給一個死人諡號。這是極大的榮譽。
這樣也算是安撫,東林黨人的心。
讓東林黨和魏忠賢的閹黨,繼續鬥爭下去。
這個爵位,沒有傳給他兒子。只是免除他兒子的徭役。
史可法聽完這句話,頓時欣喜若狂。不由得喜笑顏開:“臣!史可法,代老師叩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臣今生今世,必定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朕,也是有苦衷的。”
“國庫沒有錢,入不敷出。朕只能用魏忠賢,這條老狗。”朱由檢緩緩抬起右手,虛扶道。
“所以,魏忠賢不能死。”
朱由檢語出驚人道:“軍隊的軍餉,全部都來自魏忠賢。你們的俸祿,也是魏忠賢抄家得來。”
對於這兩位,忠心耿耿的武將。歷史上沒有投降皇太極,反而以身殉國,戰死沙場。
這就是值得敬佩。
朱由檢這才苦口婆心,把話說明白。
孫傳庭回過神來,看著史可法,提醒道:“史可法。這下你明白了吧?陛下的苦衷。招募新兵,需要軍餉。”
史可法沉默了足足二十秒,臉上流露出不甘之色,伏地叩首道:“陛下。臣,明白。”
朱由檢微微點頭:“史可法,你明白就好。”
“朕,在從內帑中。拿出50萬兩白銀。你們兩人,直接運送到京營。”
“這50萬銀子,作為招募新兵,購買糧草.兵器.戰馬。”
“朕,需要你們抓緊時間。能打勝仗,能打硬仗的京營兵馬。”朱由檢說完之後,伸手指向王承恩。
“王承恩。你親自去一趟。其他人,我不放心。”
“老奴,遵旨!”王承恩回過神來,揮舞手裡的浮塵。
孫傳庭回過神來,彎腰躬身。雙手抱拳:“陛下天恩浩蕩,臣孫傳庭必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史可法回過神來,朝著朱由檢雙膝下跪。磕了三個響頭:“陛下乃仁義之君!臣史可法,願肝腦塗地,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也明白了,朱由檢不是那種寵信宦官的昏君。
重用魏忠賢,就是需要抄家搞錢。
他身為武將,當然明白。明軍的軍餉,都是拖欠.甚至吃空餉。京營吃空餉,足足有三萬人。
“對了,王承恩。在太極殿內,有兩個大鐵桶。裡面裝著精鹽。”
“這些精鹽,都是朕賞賜給京營將士們。”朱由檢回過神來,特意吩咐王承恩。
說白了,這些精鹽。就是巨型港口,集裝箱內的[加碘鹽]。
朱由檢從港口拿出來,親自撕掉包裝。倒進兩個大鐵桶。
足足倒了200包[加碘鹽],一包碘鹽500克。那就是10萬克。
王承恩沒有多嘴,而是老實的執行:“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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