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其娘也,該死的錦衣衛。”這名士卒頓時火辣辣的疼,嘴巴開始罵罵咧咧。
“行了,京城來的錦衣衛。我們惹不起。”這個時候,守門的總旗走過來,看了一眼。
一刻鐘之後,錦州總兵府。
“吳總兵,聖旨到。接旨!”
許顯純表情嚴肅,帶著一群錦衣衛緹騎。浩浩蕩蕩闖入總兵府,右手從裡衣拿出聖旨。
錦州總兵吳襄,放下手裡的茶盞,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猶豫片刻,吳襄還是緩緩站起身。走到聖旨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臣,錦州總兵吳襄,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徵辟錦州總兵吳襄之子,吳三桂進京。東宮太子侍讀。”
“吳三桂,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脫。哪怕吳三桂換上風麻症.癔症.雙腳殘疾,都必須進京。”
“欽此!”許顯純緩緩開啟聖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錦州總兵吳襄。抑揚頓挫的宣讀聖旨。
轟!
這張聖旨,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擊中吳襄。
吳襄滿臉震驚,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眼前的許顯純,喉結上下蠕動。
許顯純笑吟吟的將聖旨,遞給吳襄:“吳總兵。看看吧,聖旨上面有陛下的玉璽。”
“我們兄弟,會在總兵府,直接住下來。”
“接下來,打擾吳總兵了。”許顯純笑吟吟的開口,耐人尋味的眼神。
吳襄下意識開口,推脫道:“我兒吳三桂,還是總角之年。心智痴傻。”
“吳總兵,聖旨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脫。”
許顯純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的說到。
“哪怕是吳三桂,雙腳殘疾。”
“而且,根據我們錦衣衛的調查。令公子吳三桂,出生在萬曆四十年(1612年)。”
“現在已經束髮。”許顯純語出驚人。
偏偏這個時候,吳三桂騎著馬,手裡拿著打獵得到的麋鹿,來到總兵府大門口。
“爹!三桂,回來了。今天打獵,射到好大一隻鹿。”
吳三桂身長七尺,束著一束頭髮,滿臉的青澀。背上揹著一個二石鐵胎弓。
“爹。這些叔叔是?”吳三桂剛剛走進來,就看到一群陌生人。
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許顯純眼前一亮,轉過身來到吳三桂面前。
“吳三桂,本官是替陛下來傳旨。”
吳三桂滿臉的疑惑,打量著許顯純,以及他的飛魚服:“你是...錦衣衛?”
“沒錯,本官錦衣衛僉事,許顯純。”
“恭喜啊,吳三桂。年紀輕輕,就被陛下敕封為東宮太子侍讀。從今往後,你們吳家就要飛黃騰達。”
許顯純緩緩開口,笑吟吟的恭喜。
錦衣衛緹騎走了出來,暗中包圍吳三桂,形成一個圈。右手紛紛放在繡春刀的刀柄。
他們從京城離開的時候,就接到了王承恩的命令。
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必須要帶走吳三桂。
哪怕就是吳襄,派兵阻攔。也要強行帶走吳三桂。
吳三桂聽到這番話,大腦一片空白:“???”
錦州總兵吳襄連忙跑出來,呵斥道:“住手!你們錦衣衛,想幹什麼?”
許顯純笑仄仄的轉過頭,注視著吳襄,厲聲質問:“吳總兵。是你想做什麼?抗旨不遵嘛。”
“還是你們吳家,想要擁兵自重?”
“聖旨下,你吳襄已經接旨。”
吳襄頓時語塞:“......”
吳三桂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彷彿明白了什麼:“爹。你不要衝動,我跟著錦衣衛去京城。”
“不行,三桂。你是爹和孃的心頭肉。”吳襄連忙開口,顫顫巍巍抬起右手。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陽奉陰違,不聽小皇帝的命令。
許顯純緩緩開口,抬起右手:“吳總兵,本官給你留個體面。你要不要?”
吳襄緩緩閉上雙眼,想要拖延時間:“許僉事,許大人。能否讓賤內,收拾一下我兒子的行李。”
許顯純果斷拒絕:“不用。陛下口諭,每個月給吳三桂,5兩銀子的俸祿。”
“足夠他在京城活的逍遙自在。”
“當然,如果吳總兵願意,也可以讓你的正妻祖氏,跟著吳三桂。一起入京。”
吳襄深呼吸,權衡利弊:“好,謝謝許大人。本官欠你一個人情。”
半個時辰之後,吳襄的正妻祖氏,收拾好行李,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坐上一輛寬敞的四輪馬車。
許顯純帶著錦衣衛,“保護”著吳三桂,以及他的母親祖氏。浩浩蕩蕩離開了錦州城,朝著北京城而去。
.....
第二天中午,山海關的祖大壽,這才收到訊息,頓時大驚失色。
小皇帝居然派錦衣衛,把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抓到京城去了。
表面上的藉口,是敕封吳三桂,作為東宮太子侍讀。
更加扯淡的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現在連子嗣都沒有。
還沒有立太子,根本就沒有東宮。
祖大壽內心投鼠忌器,心生忌憚啊。
小皇帝這一招,直接抓住祖大壽的死穴。
祖府。
祖大壽麵色陰沉如水,看著眼前穿著男人。這個男人是光頭,腦袋後面還留著一條金錢鼠尾辮。
“你走吧。老夫,就當沒有見過你。”
“我們之間的生意,需要暫時停止下來。”
這個男人有些不甘心:“祖將軍,我們大金願意出大價錢。只要您答應,送一批糧食到關外。自然會有蒙古騎兵,送到盛京。”
“不,老夫改變主意了。我和大金,再也不會做生意。”祖大壽當機立斷,大喝一聲。
“馬上走,滾!”
過了一會,這個男人匆匆忙忙,離開祖大壽府邸,坐上馬車匆忙離開。
這是祖大壽,權衡利弊作出的決定。
畢竟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現在被錦衣衛帶走。
再加上,薊遼督師袁可立,常駐在山海關。萬一被袁可立發現,那麼後果不堪設想。